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白景锐微楞了一下，委屈说：“不是, 是她突然就要往外跑。”
封煜闻言看向身后的人, 见于知蕴依旧一副紧张的样子, 不禁蹙了蹙眉：“我们先进去吧。”
于知蕴似乎没听到。
他凝神思索了几秒，突然弯下腰, 语气轻了几分：“外面冷, 进去说好不好？”
妈耶！
这是封煜吗，他什么时候用过这种姿态和腔调说话？
白景锐听得毛骨悚然。
然而, 封煜已经带着于知蕴往里走了。
最主要是，经过他时，还不忘抛来一个嫌弃的眼神。
这让他很暴躁，也很崩溃。
他不满地甩上门, 瞪着两人的背影：“哎，我真的没对她做什么, 是她自己莫名其妙——”
“闭嘴。”封煜头也没回, 重重丢下一句话。
呵, 行吧，不和你...计较！
白景锐丧气地垂下眼角：“你们点菜, 我出去，拿瓶酒！”
门再次被推开，又被丝毫不温柔地重重砸上。
于知蕴在那声闷响里彻底回神。
她看着替自己拉开椅子的男人, 眼底惊诧未退：“封煜？”
“嗯。”
她声音有些哑，封煜看着她坐下后，倒了杯水，又试了试杯壁的温度后递到她面前：“先喝点热水。”
于知蕴盯着那透明的杯子看了一会，没有伸手去接。
眸光里流出的全是警惕和防备。
封煜猜到她顾虑什么，端起杯子送到自己唇边。
杯子很快见了底，甚至一滴水都没有洒出来。
于知蕴看得微楞住，随即脸上浮上一抹尴尬：“我其实没......”
“没事。”他放下杯子，抬手想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又觉得这举动实在过界。
不能吓到她。
蠢蠢欲动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几秒后，他弯腰拿起桌上另一个杯子，重新倒了杯水放在她桌前。
这次，他没再说什么，走到她对面位置坐下。
于知蕴端起杯子，小小地喝了一口。
温水入喉，很舒服。
不安和紧张顿时被驱散了大半。
想起刚刚门口的一幕，她心里某个猜测逐渐成形。
犹豫了一会，她问：“你就是白...景锐今晚说要来的人？”
“嗯。”
她舔了舔唇，有些小心翼翼：“那，还有别人吗？”
封煜温声回答：“没有了。”
“哦。”她点点头，又低头去喝水。
周遭再次安静下来。
可这次，她却莫名觉得安心。
其实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在开门看到来人是他的那一刻，紧张感就消弥了大半。
也说不上缘由，就是潜意识里对他有一种信任感。
要不，怎么会在恍惚时跟着他回来。
想到这，她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人，小声叫他：“封煜？”
他闻声从手机中抬头，漆黑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嗯，怎么了。”
“那个，白景锐他还没回来吗？”
她看了眼时间，距离白景锐出去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
封煜眉头轻蹙了一下，很快又不着痕迹地松开：“你等等，我问一下。”
“好。”
一两分钟后，消息提示音响起。
他放下手机：“他说有事先走了。”
于知蕴莫名松了口气：“哦，那我们——”
“我们自己吃吧。”他拿起一旁的菜单。
没等她开口拒绝，对方已经点完几个菜，并且把菜单推到了她面前：“看看，还想吃什么？”
于知蕴一眼略过菜单，摇摇头：“不用”
封煜：“那就先这些。”
他眼里漾出几分笑，很淡，若有似无的。
于知蕴有片刻失神，那些准备推拒离开的说辞，在这一刻突然忘了词，最终酝酿许久后化为一句轻轻的“谢谢。”
餐厅上菜的效率很高。
没等多时，服务员就进来安排好了一切。
可对面的人依旧安静坐着，于知蕴也规矩地没有动筷。
“不饿么？”
其实忙了一个下午，饥饿感早就被飘出的香味给勾起来了，然而一想到上次在他面前肚子咕噜叫的尴尬场景。
她竭力掩饰：“还好，现在也，不是很晚。”
封煜没拆穿，将她喜欢的菜转过去：“快吃吧。”
“好。”
美食总是能够消减距离。
垫了垫肚子，她心情也跟着活跃起来一些。
“封煜？”看着正在给自己倒玉米汁的人，她叫了一声。
封煜的动作顿住：“怎么了？”
她伸手：“我自己来吧。”
“好。”封煜将玻璃扎杯放到她手边。
于知蕴给自己倒了一杯，刚放下，又觉得有什么不对，抬头试探着问：“你要吗？”
“要。”他声音有些散漫，隐隐带着些笑意。
似乎心情很好。
玉米汁沿着杯壁缓缓倒入，没有洒出一滴。
很完美。
于知蕴将杯子小心翼翼地推回去，探究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停留了许久。
最红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你和白景锐，你们关系似乎很好？”
“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