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难以启齿，她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到最后，几乎要不可闻了。
封煜心猛地被揪紧，抿了抿唇，却说不出一句类似“不用给钱”的话。
他知道以她的性子，自己若是拒绝，肯定会被认为是出于同情而施舍。
搞不好，这段时间两人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又会变回原样。
甚至更疏远。
犹豫了许久，他做出选择：“分期给吧。”
“那分一年可以吗？”她有些不确定地再次试探。
“嗯，可以。”他顿了顿，低低出声，“再久一点，也没关系。”
“就一年吧，谢谢。”
得到满意的结果，她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
长长呼了一口气，连带着精神都放松下来。
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躺进被子里，将手机放到枕头旁：“封煜，你还有多久到？”
“二十分钟吧。”
“好，那你再坚持一会，别犯困......”一句话还没说完，温软的声音就断在了耳边。
“知蕴？”
回应他的只有浅浅的呼吸。
他看了眼身后依然还亮着的窗户，将手机贴紧耳边，声音缱绻温柔：“晚安。”
**
三天后，FAIR最新一期营销终于全面上线。
不得不说这两人的关系，太有话题度。
自从官博放出拍摄花絮以来，热度就一路上涨。
上线这天，评论区基本上被白景锐粉丝的各种晒单、安利给占领。
但同时也吸引来一些上次被嘲讽的恒星们。
【哎，也不知道是谁家说看不起这个杂志，结果我哥前脚刚上完，他家后脚就跟上了。】
【正主打脸哪家强，圈内必须找糊王。】
【哈哈哈哈真的，白景锐是圈内蹭热度第一人吧。】
【小糊白们，要不要恒星姐姐支持一下，销量刷的上去吗？】
其实白景锐的粉丝群体购买力算是很强，但毕竟由于淡圈两三年，粉丝缩减不少，和一路登顶就没下来过的封煜自然是没法比。
但即使这样，也超出往期一大截。
她看着评论区越来越浓的硝烟味，一条条举报着那些引战言论。
微信突然响了一下。
是封煜发来的。
自从上次她醒来时发现那通电话居然一晚上忘了挂，并且趁着对方睡着时偷偷挂了后，两人就没有再联系过。
这次是有什么事？
她莫名有些紧张，点开那条消息。
是FAIR一条最新的微博链接，后面还附上了一句话。
【要我帮忙转发吗？】
这是要帮她们宣传？
虽然他的流量确实非常有吸引力，但一想起可能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她还是选择拒绝。
于知蕴：【不用麻烦了。】
封煜：【不麻烦。。】
......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那两个句号里，看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细想着。
何芷的声音突然激动响起：“卧槽，这是哪个粉丝这么壕无人性！”
于知蕴揉了揉被震痛的耳朵：“什么啊，一惊一乍的。”
“你看这个，知蕴姐，就刚刚，销量突然上去了。”何芷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于知蕴看着突然猛增的数字，有些愣住。
随即又想到什么，点进封煜的对话框：你发微博了？
封煜：【没有，我在等你同意。】
说得委屈巴巴的，于知蕴手停在键盘上，一时没有回复。
那边又发过来：【怎么了？】
于知蕴：【没什么，就是这期杂志销量刚刚突然飞涨，马上要超过上一期了。】
封煜：【嗯。】
有些冷淡的回复，于知蕴觉得是自己那后半句说错了。
想撤回，又显得有些刻意。
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圆过去，几分钟后，那边消息跳出来。
封煜：【是关逸那边买的。】
于知蕴：【那个联姻对象？】
封煜：【嗯。】
于知蕴更诧异了：原来联姻关系可以这么好的吗？
好到可以为未婚夫一掷千金，买下90%的销量。
不过资本的力量确实强大。
看着那迅猛的涨势，她慢吞吞敲字回复：【原来是这样，不过你那个微博真的不用转发了，争议太大，对你也不太好。】
封煜：【好，知道了。】
“哎，知蕴姐，你说会是谁啊，这么有钱，好想把她拉入我家哥哥的粉籍......”何芷不停地在一旁碎碎念。
于知蕴把手机塞回她手里：“别想了，不可能。”
何芷有些不满：“为什么啊，你这是在质疑我家哥哥的魅力？”
“......没有没有。”
“别狡辩了，你就是有。”
她一脸认真，目光紧紧盯着于知蕴，似乎一定要等到她说实话。
总不能告诉把白景锐的私人关系告诉她吧？
何况还是这么敏感的关系。
思索了一会，她咬了咬唇，转移话题：“对了，告诉你一件事，待会别哭到追悔莫及。”
“切，”何芷不屑笑了笑，“说吧，什么事？”
于知蕴观察着她的神色，不紧不慢地开口：“白景锐约我吃饭那天晚上，封煜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