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那点名头，你让大家凭什么相信你，同样的价位，大家为什么不能选择更好更大牌的，来光顾你，凭你那刚出茅庐的新鲜劲儿？”
“一个时装设计师，市场不认可，这就足够要命的了。”
温雅君回怼了一通，直把鹿梨说得再度自闭，似乎才痛快了，“这个圈子不是你努力了十分，它就会给你十分的回报，自怨自艾也没用，艺术家死后才有价值，你看着不像这么短命的。”
鹿梨下意识想否认，奈何嘴皮子没有对方那么利索，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你之前为什么选择我。”
温雅君冲她笑了笑，“卖朋友一个面子，顺带做了笔划算买卖。”看着鹿梨怔愣的神情，反问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是你那设计……”
在鹿梨沉默的反应中，温雅君“善良”地收住了后面的话，“我这个人呢，最烦兜圈子，也看不得有人当不图回报的圣父，老实说，Buzzar金九，你个人因素占两成，剩下靠的是我和梁维奕。”
“今天也是他托我来看看你。”温雅君直接点破，“做些善后工作，譬如这些高定礼服可以想想法子租借出去。”
“不用了。”鹿梨回过神来，听到这一提议就直接拒绝了。
她没想到梁维奕在背后帮了自己那么多，三分羞愧糅杂一起，复杂纷呈。
这么生硬的拒绝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但这人情自己确实担不起，鹿梨沉吟道：“已经给温主编和梁总添麻烦了，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处理，好意心领了，梁总那边，我会亲自去谢。”
“这就是我另外个不喜欢你的点。”
“嗯？”鹿梨不解。
“做一些无意义的坚持。”温雅君笑笑，“不过，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应该的。”
温雅君行事干脆，说完就走。
留下鹿梨呆在房间里，胸口像是团了一口郁气，上不来，下不去，生生憋得难受。
半个小时后，鹿梨浑浑噩噩出了大楼。
还没走出两步，她就看到徐兮鹤手里拎着什么，朝大门方向快步走来。
她下意识躲到了门侧的柱子后，没来由的，她不想让徐兮鹤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模样，有一部分是觉得丢脸，还有一些说不清的。
徐兮鹤径直搭电梯去了七楼，被苏溪告知鹿梨前脚刚走，连保温桶都没拿就急匆匆地折返回一楼。
这时，周焱慢悠悠地晃进工作室，看着阖上的电梯门，又看向苏溪，“我刚好像看到个失踪人口。”
“这是小姐姐做的？”他很快又盯上了那保温桶，上手打开，里面是香喷喷的猪骨汤，骨头上的肉肉眼可见的QQ弹弹，熬煮到位。
“不是我，别烦我。”
“……”
而徐兮鹤追到楼下，正好看到鹿梨开着车扬长而去，面容冷清，连一丝余光都不曾分出去。
第十九章
徐兮鹤回到家，房间里一片漆黑，开了灯后，迎面来的冷清感让他在玄关处伫立了片刻，拿起手机看了看。
拨出的电话没人接听，微信页面上最后对话也停留在两天前。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的刹那，徐兮鹤就接了，却在看到上面的来电提示时皱起了眉头。
电话那头却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中秋为什么没回来，你奶奶特意让人弄了一桌子菜，你说你能有什么好忙的……”
徐兮鹤把手机放在了书桌上，扭开了音响，房间里顿时响起磅礴的《黄河大合唱》，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
不出两秒，手机屏幕就黑了。
徐兮鹤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那人骂骂咧咧挂电话的样子，勾了下嘴角。
因为电话的缘故，男生的心情指数更低了。
他走进厨房煮了一碗泡面，重新回到书桌前，绿色的聊天小程序里忽然多了个火星文群聊名——莪們湜溏,甛菿沋傷。
“……”
群聊里骤然炸开了锅。
葬爱火少：我就说这能把老大炸出来，老大，我是周焱啊，呜呜呜，你终于出现了~
葬爱小白：我是被逼的。
葬爱小怪兽：+1。
葬爱寳呗：+1。
葬爱……
葬爱火少：如果你们用我那款翻译器，效果加倍，快乐翻番！
“葬爱贵族灬已退出莪們湜溏,甛菿沋傷群聊”
五分钟后，游戏开发群邀请你加入群聊。
卑微小周：老大，我错了。
程序猿小白：错了+1。
美工怪兽：错了+1。
宣传大宝：+1。
……
徐兮鹤看着周焱在群里撒泼打滚，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想了想，在群里问道，“如果女朋友事业受挫，心情不好，怎么安慰？”
卑微小周：……我是眼花了？还是老大被盗号了？像他这种连加个女生微信都费劲的孤注生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哈哈哈哈……
徐兮鹤：呵。
程序猿小白：你完了。
美工怪兽：完了。
宣传大宝：完犊子了。
周焱在那头猛地呛着，扒拉起键盘，“这冷酷无情的确实是我鹤哥，老大，你……是哪一趴的游戏关卡情节攻略，问我，我在行啊。”
徐兮鹤：放。
卑微小周：不管她就好了，这时候千万别招她，省得到时候成了出气筒，但好像完全晾着也不行，要不然，你就给她准备个惊喜趴，用你最擅长的，对方最喜欢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