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燕西楼那副没得商量的模样,习凛心里恨不能给自己两个嘴巴子,怎么就那么欠呢!
因为是老马,所以他们这马车走得不算快。但好在紧赶慢赶赶在了城门关闭前进了兖州城。
马车停在路边,展晔在外面说道:“大人不若在此稍后,属下去寻三匹快马来。”
“没必要吧,咱们一起去岂不……”
“也好。”
习凛话还没说完,便听得自家世子一口应下展晔的提议。
他不由诧异地看了自家世子一眼,但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最后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虽说到了晚上,但此刻兖州城的大街上灯火通明,人群熙攘,也算是热闹。
马车停在街角僻静处,并未引来太多注意。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展晔便牵着马回来了。
习凛下车瞧了瞧马,啧啧叹道:“想不到兖州城也有这样的好马!”虽不及汗血马那般能日行千里,却也算得上是不错了。
展晔并未接他的话茬,只是不着痕迹地把缰绳递给了燕西楼。
三人换了马,一路往南去。
出城门时,习凛出示了北镇抚司的腰牌,城楼上的守将便没多问,立刻放行了。
……徐州燕家祖宅。
晨光熹微,青汣、麻衣道人以及燕家的三位长老便齐聚在祠堂内。
燕渊开启机关,从供奉燕氏先人的牌位下取出了封焰镜。
只一眼,青汣便看出那牌位下的机关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玄妙。倘若不了解这机关的人想要强行取走封焰镜,定要吃个教训!
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由庆幸,自己当初是与三位长老好生商议,私底下并未擅自动手……
“丫头,丫头,怎么瞧着有些心神不宁的?”麻衣道人打了个哈欠,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怎么……”青汣回过神来,以眼神询问。
麻衣道人指了指旁边的燕渊。
“丫头,封焰镜是我燕氏一族的族徽,此番借与你,请务必好生保管!”燕渊神情郑重地嘱托。
青汣自是点头应下:“三位长老放心,青汣必不让封焰镜有失!”
燕渊拍了拍她的肩膀,眸中似是有些意味深长。然而,还未等青汣仔细揣摩,便见他与燕聿燕肃二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一同离开了。
祠堂内便只剩下青汣和麻衣道人二人。
麻衣道人算了算时辰,难得神情严肃正经地看向她:“丫头,我再问最后一次,你可想好了,绝不后悔?”
“是。”青汣决然点头。
麻衣道人深深叹了口气,道:“既如此,那老夫便不再劝你,你过来。”
青汣依言走上前去,“需要我如何做?”
“身上带刀了吗?”麻衣道人问。
青汣从腰间取出一直飞镖:“只带了这个。”
麻衣道人接过飞镖,沉声道:“伸手。”
青汣蹙了蹙眉,却并未多问,照他说的伸出了手。
麻衣道人也不含糊,左手捏着她的指尖,右手握着飞镖在她掌心快速滑下一刀!
“嘶!”青汣倒抽了一口凉气,鲜血涌出的同时,只听得他低喝了一声:“别动!”
说着便将那封焰镜从摆台上取下,置于青汣掌心下方。
掌心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滴落在镜子上,紧跟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她的血居然被吸收了!
青汣心中大为震惊,“道长,这是……”
“玲珑阵以封焰镜为阵眼,而封焰镜需以入阵之人的鲜血为引,方可开启。”麻衣道人沉声道。
青汣不太懂这些,见麻衣道人如此笃定,便不再多问,任由他施为。
封焰镜吸收了青汣的血,很快便开始剧烈地震动,继而逐渐从麻衣道人手中脱离,悬浮在半空中。
麻衣道人让青汣站在原地不要动,自己则取了朱砂灌以内力在地上布阵。
玲珑阵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不多时,麻衣道人的脸色便开始发白,额前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他在八个方位各设下一只银铃,中间这一只则恰好悬在青汣头顶上方。
九只银铃环绕在青汣与封焰镜四周,清脆的铃声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蕴藏着某种规律。
“成了!”说着,麻衣道人身形晃了晃。
青汣下意识要去扶他,却被他喝止:“站着别乱动!”
青汣顿了顿,到底没敢乱动,开口问道:“那接下来呢,还要做什么?”老实说,她觉得除了这四周的铃声略显诡异外,其他并无什么变化。
第三百九十九章 晚了一步
“等。”
“等什么?”青汣皱眉不解。
麻衣道人在地上打坐调息了片刻,稍稍平复了体内涌动的真气,而后抬眸看向门外:“日出于东方,天地灵气齐聚一时,这,便是最好的时机。”
青汣听得懵懵懂懂,但也明白了大概意思,他们这是要等日出。
祠堂里一片静默,只有银铃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与此同时,燕西楼三人连夜赶路,总算进了徐州城。
越靠近徐州,燕西楼的神色便越凝重,以至于习凛和展晔二人都不敢再随意开口言语。
“大人,天快亮了。”展晔瞧了瞧天边的那一抹鱼肚白,低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