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关系啊。”她脱口而出。
宫九曜唇角勾起,“原来你对为师这么有信心啊。”他看着前方走过来的朱雀宫弟子,眼神又慢慢变冷。
为首的是朱雀宫首席柳绯烟,她走到宫九曜面前,先是大骂一声“废物!”
接着便是一顿强力输出:“我妹妹怎么就许给了你这么个窝囊废,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区区一个秘境就让你沦落成这么一个鬼样子,你一个废人,又怎么来保护堆烟?当年我便不同意堆烟与你订婚,主峰弟子又怎么样?废物就是废物,男人都是废物!”
那一句“男人都是废物”引得不少男弟子注目,众人面有怒色,纷纷转头来看是哪个宫的弟子这么大放厥词,看到是朱雀宫的柳绯烟在找宫九曜的麻烦,又都摸着鼻子散开。
开玩笑,有朱雀宫那个大辣椒在,谁还敢跟她讲道理,还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准备明日大比。
涂蓁蓁看着宫九曜淡定地接受被骂,心中无比佩服。
柳绯烟骂了一气,对方却怎么也不还口,一副唾面自干的神态,渐渐也失去了兴趣,最后放下一句狠话,便掉头走人了。
“废物,别让我在大比上遇到你,否则要你好看。”
等她走后,涂蓁蓁戳了戳宫九曜,“你……没事吧?”
宫九曜整理了下衣袖,漫不经心道:“你看,为师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了,如何能保证进得了前八强?所以你就不要再考虑仙门论道的事情,早点回去休息吧。”
***
是夜。
一间挂满薄纱的房间,雕花大床上隐约能看到妙曼的身影。
重重帷幔之内,偶尔透露出女子的嬉笑声,如黄莺出谷,婉转动听,摄人心魔。
凑近一听,似乎还有男子轻佻的呢喃,气氛无比暧昧。
涂蓁蓁被困在层层纱幔中,浑浑噩噩地往前走,不停地拨开碍事的纱帘,直到来到一张大床前,一把拨开床前红纱,正好对上下方女子的眼,眼波流转间媚态天成,却长着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床上的人是我!她倒退两步,跌坐地上。
床上的男子一个跨步走下床来,停在她的身前。
飘舞的薄纱后隐约可以看到他的锁骨、胸膛、小腹……再往下,涂蓁蓁闭上了眼。
“不不不,不是我,不要过来。”她尖叫着双手胡乱抓了一通,随便抓住什么用力一扯。
薄纱飞扬落尽,她的身前再无遮挡,那男子俯身过来,露出一张与宫九曜一模一样的脸。
“啊!!!”
涂蓁蓁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回想起刚刚梦中的场景,她面上泛起一丝潮红。
怎么回事?刚刚是一个春梦么?她竟然会做春梦!
她将头团进被子呻.吟一声,羞得不想再出来。
过了半晌,她终于平复了心情,又感觉有些口渴,于是走到外室喝了口水,回来的路上鬼使神差地转了个弯,走到了宫九曜的房门口。
他的房门此时虚掩着,人不在房内。
涂蓁蓁心中一惊,想起自己醒来时那声大叫,难道是自己说梦话被他听到了,所以他才出去的?
她越想心里越焦急,趁着夜色走出了弟子居所,左顾右盼,不知不觉走到宫九曜平时练剑的崖边,果然在那颗古树下看到了他的身影。
她松了口气,下意识就想开口唤他,却突然看到他对面还站着一个人,居然是狐妖扶风。
两个人此时正在面对面说着什么。
涂蓁蓁连忙躲进树林中,心中惊疑不定。
宫九曜怎么会跟狐妖在一起?
她努力探耳去听,山崖上风声太大,只听到断断续续地谈话声,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是看狐妖的姿态,对宫九曜十分尊敬,而宫九曜居然对此理所当然,仿佛本该如此。
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涂蓁蓁感觉自己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大气也不敢出,趁着两人心神都在谈话上,没注意到自己,赶紧返回了弟子居所。
***
崖边,宫九曜看着扶风,“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扶风神色恭敬地回答道:“据查实,青龙宫的确有一条快要化蛟的灵蛇,但那灵蛇不是毒蛇,因此青唐城的蛇毒是否出自青龙宫孟章之手,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宫九曜嗤笑一声,“孟章此人头脑简单,不可能万里迢迢跑到青唐城去布下这么一个大局,想要害我之人必然是知道我被带去合欢宗,所以才在山下守株待兔,再探。”
扶风神色一肃,“是,主上。”
宫九曜接着又道:“上次是怎么回事?我让你保护涂蓁蓁,并未让你在她面前现身。”
他语气听起来十分随意,扶风却脸色一白,知道他这是在责怪上次主峰山脚下的事情,连忙开口道:“主上,是我错了。”
宫九曜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狐妖后背冷汗津津。
仿佛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上只过了几息,宫九曜淡淡道:“下不为例。”
扶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在青唐城就已经与宫九曜签订了主仆契约,从此宫九曜为主,他为仆,他的生死全在对方一念之间。
宫九曜性格喜怒不定,对任何事情都不太上心,唯独涂蓁蓁是个例外,他也是想着提前讨好下涂蓁蓁这个未来主母,这才会漏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