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曜面色如常,一路都没有说话。
进了弟子居所的大门,他突然扶住门框,吐出一口血来。
涂蓁蓁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你、你你怎么回事?”
怎么还吐血了呢?
难道是她太聒噪吵到他了?
不对啊,看这血的颜色,好像是受了内伤。
啊,是今天比试受的伤!
涂蓁蓁一拍脑门,脱口而出:“那个叫陆燕的伤到你了?你不是说她不怎么厉害么?”
宫九曜擦了下唇角的血:“无事。”
涂蓁蓁将他扶进房间,倒了杯茶给他,就着他喝茶的动作,发现了他袖口处露出的手腕上有伤,又急哄哄地去扒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宫九曜护住衣领。
涂蓁蓁大力出奇迹,一把把他的衣领扯开,“你是不是受伤了?哎呀,你害羞个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说完又愣住了。
只见宫九曜的胸口、腰腹处密密麻麻遍布着各种小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渗着血珠,乍一看,确实有些触目惊心。
趁着涂蓁蓁愣神的功夫,宫九曜又把衣领拉了回去。
“修士与人斗法,哪能不受伤。”他淡淡道。
“可、可你这也太多了吧。”涂蓁蓁心中莫名烦躁。
满屋子翻箱倒柜地给他找药,总算找到一瓶印着青囊堂标记的灵膏。
“脱衣服。”她拿着灵膏站在宫九曜面前。
宫九曜觉得她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是些小伤,睡一觉就好了。”
涂蓁蓁盯着他不说话,无声地威胁。
宫九曜跟她四目相对,过了一会败下阵来,刚移开视线,下一秒,衣服就被扒掉了。
“你!”
“你什么你?快脱。”
“你一个女子,怎能如此不害臊?”
涂蓁蓁充耳不闻,将蘸了灵膏的手指点在宫九曜的胸膛。
宫九曜往后一缩,抓住她的手,沉声道:“我自己来。”
自己来就自己来,搞得好像我多想帮你涂一样。涂蓁蓁翻了个白眼,把灵膏塞到他手里,背过身不看他。
室内一片安静,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宫九曜的声音响起,“涂蓁蓁。”
涂蓁蓁不耐烦道:“什么事?”
“我后背够不着。”
涂蓁蓁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一把夺过宫九曜手中灵膏,将他的上半身摁倒在软塌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等宫九曜反应过来时,已经米已成炊,木已成舟,涂蓁蓁就坐在他身边,挖出一大块灵膏,pia到他背上。
宫九曜安静了。
涂蓁蓁面无表情把他后背摸了个遍,心里疯狂尖叫。
啊啊啊啊,这饱满的肱二头肌,这流畅的腰身,这黄金的倒V,这丝绸般的手感,没想到这小子身材居然这么好。
她死宅二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摸一个男人。
还是个TOP级别的男人。
当即决定,一定要趁机摸个够。
她涂药涂得正欢乐,冷不丁听到宫九曜出声道:“口水要流出来了。”
什么?涂蓁蓁赶紧擦嘴,发现什么也没有。
“你骗我!”她控诉道。
宫九曜已经起身把衣服穿好了,慢条斯理道:“你的目光都要把我后背看穿了。”
涂蓁蓁老脸一红。
“早点回去睡觉。”宫九曜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头也不回道:“失眠了就念念清心咒。”
“呸,你才要念清心咒,我睡眠质量杠杠的。”涂蓁蓁对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看着软塌上用了一大半的灵膏,气鼓鼓地放回原处,然后也回房休息了。
仙宫大比第二天,涂蓁蓁的熊猫眼越发严重了。
第二天比赛的十六个弟子被分为了八组,同时在八个比武台上进行比试。
涂蓁蓁这下也不用考虑到底是去看宫九曜的比试还是柳堆烟的比试了。
她独自一人登上了“震”字台,大部分弟子都跑去观看几位种子选手的比试了,下面围观的人群寥寥无几,过来的都是朱雀宫与白溪月交好的女弟子。
涂蓁蓁上台后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喵的又忘记问宫九曜要武器了,这可咋整?难道又赤手空拳上阵。
朱雀宫跟青龙宫可不一样,都是一群法修,自己这小身板经得住她们几下法术轰炸的。
不行不行,还是得去找宫九曜要个法宝,好歹抗一下再认输。
她刚想跟裁判申请晚一点再过来,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已经跃上比武台,对着裁判道:“开始吧。”
裁判向空中发了个法诀,红榜中一声钟响,震字台的比试状态变成了“已开场”。
涂蓁蓁到嘴边的话又被迫收了回去。
白溪月高傲地昂着头,对着她道:“速战速决,我还要去看大师姐的比试呢。”
涂蓁蓁觉得有被冒犯到,准备开口认输的话也一并吞下肚子里。
小姑娘家家,没有一点尊老爱幼之心,上来就挑衅,难道是吃了炮炸来的么?
她这个人还偏偏就吃软不吃硬,虽然打不过,可拖一拖还是没问题,她就不认输,看她能拿她怎么办。
于是台上的比试变成了,涂蓁蓁逃,白溪月追,涂蓁蓁上蹿下跳,白溪月气得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