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两人又开始睡同一张床。
之前他们一个睡硬邦邦的颅骨床,一个睡柔软的蛛丝绷床, 两人泾渭分明。
可现在这位颅骨爱好者大概是体验过柔软的床睡得有多舒服,再不想睡自己凹凸不平的颅骨床了, 不仅不再睡回去,还把那张颅骨床给拆了, 底下用来垫床的各种不知名生物的颅骨改成堆放在床旁边。
睡觉时各种空洞洞的眼骨望着他们,那叫个阴森森。
林碗一开始被它们看得都做噩梦,后来才好一些,内心只希望自己不要那么不幸,别被旁边的变态给弄死,变成这么多藏品中的一个。
丝丝缕缕的凉风从身后拂来,带来阵阵凉爽。
这段时间唯一让她觉得满意的,就是长在床旁边的一颗半人高的冰蓝色草了。
这颗外形奇异的草在不停挥动着全身六片大叶子,卖力地为他们送来凉风。
这颗神奇的草叫冰扇草,是吃肉的,只要投喂它一只兔子,它就能任劳任怨地给你打一一整晚的扇,劳动力十分的廉价。
由于这颗植物浑身很冰,所以打过来的风也是凉的,在夏天十分舒服,拥有空调扇般的神奇效果。
这么好的夏日神器本该人手一个,但这种神奇植物比较麻烦的是,它是扎根在冰上的,如果把它种在正常土壤上,没几分钟就会枯萎。
夏天找冰的难度可想而知,也不知道隐雨从哪弄来的那么多冰给冰扇草用,现在这颗草就被一块大冰块养着。
也幸好有这颗冰扇草,如果没有它,她天天这么躺大概都捂出痱子了。
林碗乱七八糟地想东想西消磨时间。
从窗户照进来的那束彩虹光,随着时间慢慢挪移到了隐雨的眼皮上。林碗注意到后很坏心眼地把自己挪开一点,让光更多的照到他的眼皮上,然后在旁边静看着,等着他被照醒。
怀里的隐雨闭着眼睛。
他的睫毛是很直的那种,没有一点弧度,这种睫毛睁开眼时显得厌世冷漠,闭上眼时却又显得很乖。
他的眼尾有一点自然的粉色,这点粉意加上这睫毛让他在入睡时显得美丽柔弱又无害。
如果光看这副睡颜,谁都无法想象这么个人醒来后是个冷血变态。
被光照着眼皮大概五秒钟,鸦黑的睫毛抖了抖,对方眼皮撑开,露出的纯黑色的带着迷茫潮意的双眸。
林碗这才假好心的抬起手,替他遮住了那道射过来的彩色光束。
隐雨在她怀里抬起头,睁眼看了她一会,似乎脑子还没清醒。
反而是林碗被这死神看得有点条件反射的头皮发紧,下意识地放下手,说,“早啊。”
隐雨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他才从她的腰际收回手,看起来醒了。
林碗松了口气,在床上坐了起来,视线望向门外,想出门的心蠢蠢欲动,“我经期结束了,今天我可以出门了吧?”
她宁可再跟各种怪物搏杀,也不想再闷在家里了,她要透气,她要去外面逛,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关在家里太久闷疯了的二哈。
没了林碗的遮挡,那束彩虹光照在了隐雨的眼睛上。
他闭了闭眼,然后也撑着手懒懒坐骑。
黑发瀑布般的顺着脊背倾泻流下,睡了一晚也丝毫不打结,发质好到让林碗都嫉妒。
林碗余光瞄着,有些好奇这头发的手感怎么样,然后她也真的上手去摸了,手绕到后面只悄悄摸了下发尾。
果然绸缎般顺滑,摸上去凉丝丝的。
隐雨侧眸:“?”
林碗立刻佯装无事的收回手。
隐雨:“不流血了?”
嗓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懒意,微微显得低哑。
林碗:“嗯。”
隐雨:“我看看。”
看看,看什么?
林碗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隐雨已经低下头,冷白如玉的手指掀开了她的睡裙,指尖勾住了她的内裤边缘。
“……”
“!!!”
林碗瞬间惊得两只手都死死按住他的手背。
“你干什么啊!”
隐雨低眸看了眼她握着自己的两只手。
她的手温度比他要高很多,冷血种的体温比寻常化形种要低很多,怕冷不怕热,喜温不喜寒,这种温热柔软贴着的感觉不赖。
“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流血了。”
林碗暴躁了,语气变得更急促:“看什么看,我还会骗你怎么的,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说完去掰他的手。
但是如果隐雨不愿意,就算拿个龙门吊来,大概那只手也是掰不起来的。
于是不管林碗怎么挣扎,她还是像一只被按在掌心的兔子似的被褪下了最后一层衣物。
她颤抖僵硬了一会,不敢看这幅画面,颓然倒了下去,用双手遮住了眼睛,整个人在轻轻颤抖。
门窗封闭的昏暗的石屋内,蛛丝织就的光滑黑色床单上,少女静静地躺着胸脯激烈起伏。
因为刚刚那番激烈的挣扎,她的脸颊上泛着明显的红晕,头发凌乱地堆叠在枕头上,那道彩虹光移到了她遮住眼睛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