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
这里都没什么活物了。
却听林碗紧接着疑惑问:“是吗, 那我怎么一直听到咯吱咯吱有什么在挠或者在咬的声音?”
柏特脸色不自然地僵了僵。
……哦,那是他这只仅剩的活物弄出来的动静。
没办法他实在太想出去抱抱人了, 可是又不能离开这个光源洞,就只能尽量控制下自己。
柏特郁闷地抓起一头魔物干尸,把它往骸骨堆里一丢,那骸骨堆顿时就像堆叠的保龄球一样被砸得四分五裂,发出乒铃乓啷老大动静。
“刚才是有只大老鼠,不过现在被我打死了。”
林碗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也没太计较,舔了舔干涩的唇,说:“我渴了,有水吗。”
柏特现在就是打了鸡血一样精力无处释放,闻言立刻,“有,等我一会!”
他在一众骸骨堆里翻找起来。这几天他都直接喝血,当然他不可能让林碗也直接喝血。
他从一种骨头里面找到个可爱的兔子头盖骨,指甲擦出火星烧了堆火出来,用火把这头盖骨烧干净,最后才接了水把水烧开。
等待过程中他制作了个简易的木夹子,等水没那么烫后,把盛着水的兔子头盖骨夹过去。
看到水,林碗眼睛噌地亮了,她在狭窄的人工洞窟里蠕动了几下,伸出双手双眼发亮地接过。
深渊里头冷得像冰窖,有热水喝真是无上的满足,她小口小口啜吸着,感觉喉咙和身心都得到了极大舒展。
她喝完后柏特又递过来两块热腾腾的烤番薯。
“天呐这里还有这东西!”
林碗惊喜万分,手里嘶呼嘶呼地倒腾着热番薯。
柏特:“味道比外面的甜很多,你喜欢的话我再多烤几个,这里就这种东西多。”
“够了够了,两颗够我吃了。”
林碗剥开热番薯一口一口吃,三两下把这两只加起来有三斤重的番薯全给吃了,吃完小小打了个饱嗝。
打完后她听到什么被捏碎的声音。
“怎么了?”
“…又有只老鼠踩碎了东西。”
光源洞里,柏特扔掉被捏成碎片的头盖骨,低头无声哀叹了声。
他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岌岌可危。
没看到人时觉得还好,看到后才发觉有多么想亲近她,他好想好想出去,听她打嗝都觉得可爱的要命。
柏特烦躁地又想挠墙了,指甲弹出又收起,弹出又收起,眼中风暴堆叠,“菲尔汀他们人呢,他们怎么没有待在你身边保护你?”
提起这个林碗心情就低落了。
她把自己吃剩的番薯皮戳出洞窟,看着它们掉进黑暗里面,用三两句话简单解释了下之前发生的事。
当然,省去了一些具体细节,例如麦哈姆差点强迫她的事。
但饶是这样,柏特还是听得不爽极了。
“都是一帮没用的家伙。”
林碗:“你还好意思说。”
柏特:“?”
吃饱喝足的林碗换了个姿势,开始指责他:“你说是不是怪你,要不是你自己瞎跑,我们能来这个鬼地方吗?”
“一生气就玩离家出走,觉得自己很潇洒是不是?”
“结果现在一个人被困在光源洞里。”
这是来玩秋后算账了,柏特被训得不敢吭声。
林碗持续念叨,从指责他一个人来深渊,到指责那天早晨柏特在她拉铃的时候没上来,最后开始怪他当初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逼她,什么依兰节什么一个月情人的,这都不是小猫咪该想的事……
念叨到这里时林碗默了默。
算了,还是别说了,别搞得他想起当时的情境又气起来了,毕竟她当时做的也很过分。
她轻咳了声,转移话题。
“你哥哥找到了吗?”
“找到了。”柏特倒是没生气,甚至还觉得有点有趣,毕竟很少见林碗这样子。
林碗一惊:“找到了?!”
“嗯,不过就只有一张皮。”
他看向一旁。
光源洞里除了堆积如山的骸骨和干尸,还有一具皱巴巴的人蜕,就像是蛇蜕皮遗留的蛇蜕一样,不过里面还有一些软骨纤维和干内脏之类的东西,看起来很诡异。
诡异到正常人看到大概会做噩梦的程度。
那具人蜕以靠坐的姿势依在岩壁上,从发现它的时候开始就在咕哝着什么,因为喉部只剩下一点软骨组织,发出的声音轻如昆虫呢喃,而且听起来声音又很奇怪。
可此时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被林碗提到的关系,那怪异的呓语声忽然变大。
柏特盯着它:“我突然发现……”
林碗:“什么?”
柏特不语。
他发现它朝向的是她所在的方向。
眯了眯眼睛,柏特走过去捏住这张人蜕的嘴巴,发现这东西被捏住了嘴巴喉部还在不断发声,冷笑了一声,干脆把这张皮团卷巴卷巴像兽皮卷一样团起来。
他打算找到希赫后,把他这副恶心的旧皮甩到他脸上。
隔壁没听到他解释的林碗好奇心爆棚,催促:“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你突然发现了什么,告诉我啊?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