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都因为这种极度难受变得模糊。
她现在好想柏特,好想塞阿靡斯,想菲尔汀他们,如果他们在,一定不会让她这么难受的……
越想越难受委屈,声音都带了哭腔,“放开我……”
拉谢尔犹豫了下是抱着人,还是帮她挠耳朵,最终选择箍着林碗的手腕半抱着她,对阿莱霍说:“她耳朵痒,你帮她抓一抓。”
“我抓一抓?”
阿莱霍直着眼睛盯着林碗头顶那对圆圆的毛绒绒的白色鼠耳朵,整个人像被戳中了那个致命的点,喉结艰难滑动了一下。
“好吧,那我帮她抓一抓……”
不同于揪可妮耳朵时的随意,他抬起手,小心地轻轻地抓起她的耳朵,接着屈起手指,轻轻地挠了挠,像是生怕把人弄痛了。
平时总是一幅吊儿郎当样的少年,此时却面容窘迫,唇角抿成一条线,轻轻地揉她耳朵,一会用指尖,一会用拇指轻轻地摩擦,不停变换角度,同时声音不自然地问,“是这样吗?是这里痒吗?”
身后,可妮抓住了自己身侧的衣摆,手指绞紧。
为什么……这么不同。
为什么对这个人这么温柔?
是因为那个人的耳朵是跳鼠耳朵,看起来更可爱更合他胃口的关系吗?
不想看到这一幕的可妮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这时贝蒂回来了,她怀里抱着一大堆新摘来的蘑菇,小声问可妮:“这是谁啊,她怎么了?他们两个怎么都围着人家?”
可妮面无表情地说:“一个落难的深渊探险者,被我喂了鼠形剂正难受呢。”
“啊?你给她喂了鼠形剂,你为什么要给她喂这个?”贝蒂疑惑。
“这里不是爱之涧吗?”可妮心情不好,一张圆脸沉沉的,声音也是低沉的,“我帮阿莱霍那个家伙找配对呢。”
贝蒂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这么讨厌阿莱霍吗,你觉得阿莱霍是看上了你的耳朵,所以你…… ”
可妮愤怒地截断她的话,“难道不是吗?你看看他现在这副样子,他就是个鼠耳癖!”果然,她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贝蒂无话可说。
槽多无口,她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了。
“……但是,她喝了会很难受吧。”最终她说了一句。
正常人喝下那种药剂都要不舒服好几天,而这个深渊探险者浑身都是沙土,看起来状况本来就不太好的样子,再喂她喝这个,她不是难受死了。
妮可抿着唇没有吭声。
贝蒂用异样的目光偷看了她几眼,见她目光阴沉沉的不说话,头一次发现这个同是平民的伙伴似乎…品性不是很好的样子。
她想悄悄走远点,但是想到一些问题,还是留下来问。
“如果阿莱霍如你所愿那样真的对她有了兴趣,那你怎么办?别忘了,这里很有可能是爱之涧。”
妮可目光还凝在正在安慰林碗的阿莱霍身上,咬了咬唇说,“这里有四个男生,除了阿莱霍,还有拉谢尔不行外,哪个都行。”
“……等等,你该不会也喜欢瑟尔殿下吧?”贝蒂愣了愣后惊愕地问。
被说中了心事的妮可宛如被扒掉了最后一层衣服,她心情糟糕,胸膛起伏了几下,直视贝蒂,语气冷硬地说:“人人都喜欢瑟尔殿下,难道我不行吗?”
贝蒂朝她讪笑了下。
原来她是瞄准了瑟尔殿下。
那难怪了。
这时阿莱霍和拉谢尔发现贝蒂回来了,喊她过来帮忙医治,贝蒂是灵师,可以帮忙救人。
贝蒂立刻放下采摘的蘑菇,快步过去为林碗治疗,结果发现自己微弱的灵能没入她的体内后,就好像泥牛入海一样一下子被吸收掉了,没有一点治疗效果。
如果是普通灵师碰到这种状况,会觉得稀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是圣庇斯学院的精英,一番思索后,判断出了状况。
“她似乎也是名灵师,而且实力比我厉害很多,只是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现在体内灵能枯竭。”
贝蒂同情地看着满头虚汗的林碗,“灵能枯竭是很难受的,她又误食了鼠形剂……”
拉谢尔一听觉得这样不行:“我们得帮她吐出来。”
阿莱霍没有说话,他直接扶住林碗,让她弯下腰,然后两根手指伸进她的喉咙处,压住她的舌根帮她催吐。
舌根被压着,林碗立刻有了恶心感,胃部一缩一缩开始干呕起来:“呕……”
林碗不断干呕。
直至吐出了真的东西。
手被弄脏,阿莱霍却毫无异色,另一只手耐心地轻拍她的脊背,像鼓励小孩子一样耐心地鼓励她:“就是这样,吐出来就会舒服多了。”
贝蒂和可妮都惊呆了。
阿莱霍是个洁癖很重的人,竟然愿意这么帮助别人。
而且深渊探险者多是平民……他愿意帮一个平民帮到这种程度吗?难道就因为她喝了鼠形剂,长了一对极其对他胃口的耳朵?
“呜……呕!”
林碗弯着腰继续痛苦地吐。
拉谢尔在身旁挽着她的头发,免得头发沾上呕吐物,阿莱霍轻拍着她的背,直到林碗呕出胃里的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