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的亲人快要去世,有的拥有强烈的生的渴求,有的头疼到痛苦万分,而她帮助了他们。
真是太好了,能帮助到大家。
南瓜小屋里一时静谧。
大猫奔跑时身形微微起伏,宛如海浪,阳光从窗外微微透进来,大山鸡依恋安静地窝在她怀里,柏因坐在床边,洁白的雪色长发如流水淌,被光照得在发光一样。
林碗的余光忍不住被柏因吸引。
她不敢看他,就用余光偷偷盯他的长发。
看起来质感真好,摸上去的手感不知道怎么样,说起来柏特也是白头发,如果他留长了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离得这么近,如果假装不经意地碰一下会不会被发现?
“想摸摸吗?”柏因突然开口。
林碗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迅速挪开视线。
“没有,没有。”
慌乱之下她只下意识否认,也不知道在没有什么。
白发神性种又笑了,从鼻腔里发出的气笑声令人脊背酥软,被戳穿的林碗脸颊温度顿时升高,同时心里发出尖叫。
怎么回事啊!
她怎么总是忍不住关注他,啊啊啊她是不是心理有问题,难道她就喜欢戴面具的人?
脸颊温度升高,她感觉自己的脸肯定红了,掩耳盗铃地拉开被子捂住自己的脸,偏偏怀里的多彩还添乱来拱她,拱得她没法捂脸,一张大红脸大喇喇暴露出来。
林碗窘迫地爬起身,决定去小屋外吹吹风。
然而没有成功。
下一秒她回到了床上,她不信邪地再起身,下一秒再次回到初始姿势,她的时间像游戏卡了一样被不断回溯了。
偏偏她的脑子还知道她的时间被回溯了,跟当初被困在图尤迦洛花树下不断时间循环的倒霉化形种不一样。
白发神性种拄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林碗一次次起身,又一次次被迫倒回去,宛如一条被渔夫网住却不甘心不断挣扎的鱼。
最后小鱼还是屈服于渔夫,鱼尾摊开,死鱼眼躺在床上。
尝试了足足五次后,她终于放弃地瘫在了床上,然后恼羞成怒,提气贯胸,大声指责:“你在捉弄我!你在看我笑话!”
柏因笑了笑:“没有。”
“你笑了!”
柏因收起笑,一本正经道,“那是因为天气太好,所以笑了。”
林碗瞪眼:“…这么胡扯你觉得我会信?”
柏因为难地想了想借口,两秒后,他决定转移话题,“为什么要跑?”
“什…什么跑。”林碗成功结巴了,“我只是出去看看风景吹吹风,你不也说天气好嘛。”
她怎么说,因为再待下去她会控制不住她自己?
柏因俯下身,将手放在她另一边脸上,把她的脸微微转过来。
林碗感觉自己被触碰到的皮肤在战栗,心跳速度极限飙升,人僵到不会动弹,本就很高的脸颊温度估计可以煎鸡蛋了。
她被迫面向柏因。
看着那张白色面具,她觉得自己受到了魔鬼的蛊惑,偏偏那魔鬼还嫌诱惑不够,温柔出声,“不论是想摸想看都请随意,我们的圣灵大人不用为任何事忍耐。”
林碗瞳孔微微放大,有一瞬忘记了呼吸。
喉咙传来强烈的干渴感。
她清了清嗓子,强作镇定道,“那…我想摸你头发,可以吗?”
“请便。”他大方地说。
林碗爬起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他发丝,触手清凉,心里诡异地冒出种种自己是穷小子,终于有一天摸到富家小姐心上人发丝的感觉,充满了无措又兴奋,心头都在战栗。
摸上去果然跟想象中的手感一样好。
好像摸到了一片洁白的云絮,柔软顺滑。
他的发丝跟她的似乎不太一样,他的要更细一些,所以摸起来格外软,不止好摸,还有股若隐若现的馥郁冷香。
那是图尤迦洛花的味道。
如此珍奇的花,它的花香也分外好闻,让人飘飘然不知在何处。
她想把自己的脸埋在发丝里仔细闻一闻,但这行为实在太痴汉太破廉耻了,抱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廉耻心,她艰难控制住了自己。
“以前有人这么摸过你头发吗?”她眼神游移,不知道在期待什么答案。
柏因坐在床边,低脸看着她,声音很轻柔,“没有,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林碗心脏漏跳了一拍。
……完蛋,她感觉她真的要对不起柏特了!
虽然和柏特并没有正式确定过关系,但从爱之涧出来后,两人之间就隐隐有种默契,离正式的伴侣关系就剩一层窗户纸。
她拼命回想柏特,想那个拥有天使般盛世美颜的骄傲少年,想他在死亡云鲸到来时的拥抱,终于让心跳重归平稳。
她抬眼问:“老实说,你是不是跟我一样有体质特殊,我就特别吸引猫,像根移动猫草。”
“有啊。”他回答得轻飘飘的。
林碗一愣,“还真的有?”
“嗯,除了猫族外,其他一切生命都天然被我吸引。”面具后面的蔚蓝色眼眸含笑凝望着她,夺人心魄,“你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