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碗瞪着他，想要说什么，又憋屈地闭上嘴。
没错，圣灵是猫族的精神信仰，但执政权利却在国王手中，如果身为戈图王的哈提斯不退让，她也没办法强硬要求他改变。
是她被猫族捧惯了，太想当然了。
……只是她曾经以为哈提斯改好了，却没想到他本质依然是那个随心所欲，无视人命，在血腥夜里玩国王游戏的那个傲慢家伙。
他根本没想过这么贸然发动战争会为猫族、会为其他种族带来什么样的可怕后果，没有想过那个三岁小孩可能会死在战场。
林碗盯着他的目光由愤怒渐渐变为失望。
哈提斯心脏刹那漏跳一拍，他拧着眉，眸中掠过一抹慌乱，正要张口说什么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道温淡悦耳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是瑟尔来了。
面容绝美的三王子殿下仿佛自带光芒，那么优雅高贵，不染纤尘。
哈提斯身后的王侍们和跟在林碗身后的骑士们都向瑟尔行礼。
“三王子殿下。”
“见过三王子殿下。”
走过来的瑟尔铂金色长卷发披肩，面容沉静，气度高贵，一举一动都是王室典范，他向哈提斯、林碗点头行礼。
“陛下。”
“圣灵。”
哈提斯脸色难看地闭上嘴巴，扭过脸去。
林碗沉浸在刚才和哈提斯交锋的愤怒中，低声跟瑟尔打了声招呼后，也握紧双拳暗自调整自己的情绪。
瑟尔的目光轻轻落在林碗身旁的柏特身上。
只一眼，他就可以确定这就是之前林碗宝贝得要命的那只小白猫。
原来他变成化形种形态是这个样子，果然长得很好。
他知道自己在圣庇斯学院很受欢迎，但如果这位柏特也在的话，就说不好是谁更受欢迎了，那些女生或许会更加为他疯狂。
其他女生疯不疯狂瑟尔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他是林碗喜欢的人。
一想到这，冷血种漠然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绵密疼痛，面上却依旧平静。
过去柏特是幼猫形态，虽然和林碗一起离开了爱之涧，但他们心中的妒意还没这么深，但变成人后和林碗站在一起，就有些无法忍受。
瑟尔跟哈提斯一样，选择忽视柏特，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好像这样就能忽视心里翻涌的妒意一样。
他定了定心看向哈提斯：“陛下，我也听说了您要向曼斯和苏曼丹同时宣战的事，您太胡来了。 ”
哈提斯语气淡漠得像是在对台词：“我是国王，我拥有胡来的权利。”
瑟尔彬彬有礼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即使我们反对，您也坚持要这么做吗？”
哈提斯皮笑肉不笑：“是啊，除非我不当这个王了。”
瑟尔点点头：“我明白了。”他看向林碗，“圣灵大人，看来我们唯一的办法只有换一位国王了。”
林碗心头一动。
她记得戈图实力为尊且有挑战的传统，王子和公主都可以挑战国王，谁能击败国王谁就可以夺得王位。
“瑟尔，你想挑战哈提斯吗？”
哈提斯双手插兜，浑然不在意他的王弟和圣灵在讨论换国王的事。
瑟尔漂亮的眼瞳直视她：“我并不适合当国王，我想，您当国王会更合适些。”
林碗觉得错愕：“我都不是你们王室的血脉，怎么当国王？”
瑟尔：“不会有人介意您的血脉。”
林碗摇头：“我不想当国王。”
瑟尔轻叹：“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试一试挑战王兄了，只是我的实力不如王兄，恐怕不会成功。”
林碗看了眼哈提斯。
哈提斯身姿高大挺拔，气息迫人，说不出的高贵傲慢：“如果是圣灵殿下想要坐我身下的这个位置，我还愿意相让，但是你……”尾音轻蔑，还加一声冷哼。
瑟尔双手垂在身侧，朝他微一低头，声音纯澈温雅：“既然圣灵殿下想要我试一试，那么我也只能向陛下请教了。”
林碗看了眼柏特，两人视线交汇的一瞬已经默契交换了信息——她让柏特帮瑟尔夺得王位，柏特同意了。
将两人小动作收入眼底的瑟尔、哈提斯心情都不太愉悦。
随后两人将这股不满和戾气直接向对方宣泄。
瑟尔和哈提斯打了起来，双方都没有留手。
瑟尔很强，溶解类的天赋能力开大后差点让整座冬日藏馆都差点毁掉，甚至成功溶掉了哈提斯的一片衣角和一缕发尾。
而哈提斯更不好对付，差点就让瑟尔迷失在幻境中，自己洞穿自己的胸口。
眼见瑟尔快要败了的时候，哈提斯却突然输了。
输得犹如碰瓷，本来大占上风的哈提斯忽然一倒，接着喉咙咯咯颤抖着，从牙缝中不受控制地对着瑟尔挤出“我输了”这三个字，特别突兀，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幻境消失，瑟尔看了眼认输的哈提斯，又深深地看了眼柏特。
见林碗眼神期待鼓励地看着他，最终没有多说什么，掩下眸中的深暗，领下了这次胜利：“王兄，你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