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镇笑笑,摩挲摩挲她肩头,“你就该多走走。”
“成天用炭火取暖,越暖越怕冷。”
歪理……越姜暗暗嘟囔。
回到北章台。
当晚,除夕夜宴,宫中人少,只裴镇与越姜相对而食。
裴镇自斟自饮,偶尔用几口饭。
但喝着喝着,觉得没趣,瞥她一瞥,酒瓶子往她杯子里再注一回酒水。
“陪我一起喝些。”
越姜:“……已经喝过一杯了。”
那杯是岁分酒,是除夕夜里必须得喝的,因此他刚给她倒时她也就喝得痛快,但这时不行了。
裴镇点点头,长腿懒洋洋撑开,“嗯。再喝一杯!”
越姜不喝。
裴镇掀一下眉,定定看她。
越姜还是不喝,喝了谁知道会不会过会儿就醉了,中午时还喝了两杯椒柏酒呢。
裴镇从喉咙里撇出一声轻哼,托起她的杯子一饮而尽。
他喝酒就像喝水一般,从来都是饮得面不改色。
在他把那一瓶都喝完后,越姜怕他吃醉了本性毕露,不由得多嘴一句,劝他:“饮酒伤身,您少喝些。”
裴镇点头嗯一声。
但才嗯完又冲宫人示意,示意她们再捧壶酒来。
越姜暗暗皱眉,还喝……
裴镇心懒意懒的靠向后边,目光睇过来,“放心,这点酒醉不了我。”
越姜觉得他现在就有点醉……实在是拦不住他,待宫人们把酒送过来后,她轻声吩咐她们,“去备热水,等会儿陛下喝完了泡一泡,也好解乏。”
“是。”
裴镇挑眉。
越姜在他的目光中已经放下筷子,“您吃罢,我用饱了。”
裴镇看一看她的碗里,已经吃光了。
嗯一声,但拽住了她手腕,示意她陪他再用一会儿。
就这般拽着她一边手腕,他又喝了几杯酒。
但一个人喝着实在没意思,才一半下肚便放了杯子。
微微眯眼,有一搭没一搭把弄着她的手。
越姜见状叫宫女去拿衣裳,同时冲裴镇道:“您去泡泡罢。”
裴镇懒声:“嗯。”
知她已经洗过,也就没说什么让她一起的话。往后退开凳子,直腰起身,他大步往浴所去。
窄腰长腿,背影很快消失。
……
裴镇在池子里泡得浑身松懒,脑袋也有点发空。
两刻钟后,起浴,裹上衣裳回寝宫。
被寒风吹得清醒了些,但……依旧心粗气浮,浑身发懒。
一路走到殿内,入得寝殿时,正见越姜守在矮榻灯烛下,在翻着本书打发时间。
除夕有守岁的规矩,需得过了三更才能去睡,而此时才是二更时分。
掀了掀身上好像有些热的大氅,裴镇大步过来,才靠近便一把把她抱住,搂着她腰坐于他腿上。
与他面对面。
他的动作忽如其来,越姜全程有点懵,待他鼻息都凑过来了,才回神往后退一退,用手隔着他的肩。
他不是说那点酒不会醉?
裴镇是没醉,但有些想闹闹她。
鼻息再次凑上来,亲亲她嘴巴。又离开,靠着她额头说话,“困不困?”
气息洒在她跟前。
越姜下巴往后避一避,“不困。”
动一动腰,又说:“放我下去。”
裴镇不放,现在就想她这样坐着,怀里这个软绵绵的,抱着舒服。
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这样也觉得很放松。
再亲亲她嘴巴,叹一声,抱着她靠着往后倚,“就这样坐着。”
可周围空间如此之大,何必两人非要挤在一处……越姜不想这样坐着。
这不是引火烧身么……
“我重,还是放我下去罢。”她好声好气的商量。
裴镇不言不语,只摸摸她下巴,接着又来吻她。渐渐的,他加深,重重扣紧她后脑。
越姜心脏微缩,半晌,别一别他的肩。
裴镇低睨她一眼,抬起她脑袋埋头继续咬她的唇。
越姜唇上麻麻痒痒,男人的气息沉重,她的鼻端全是他的呼吸。
不消片刻,肩绵颈绵。
她抿抿唇,沉沉冒气抵住他额头,大幅度后退远离。
裴镇又追过来亲她。
越姜要闷死了,她呼气躲着他,“早上才有过,今日歇歇!”
“嗯。”又堵住她的嘴。
越姜露牙咬他。
是,这些在成亲后都是天经地义,可也没他这般成日胡来的啊!
裴镇完全没防备,不禁吃痛。
舔舔那一个牙印,退开眯眸看她。
上一回她咬他还是十一月的事,但那时是两人未成亲,她咬也就咬了,情有可原。
可这回两人已经成亲了,裴镇皱眉盯她。
越姜双颊染着红晕,由他盯着。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无话,还是裴镇又道她一句“牙尖嘴利”,才打破殿内的寂静。
他权且松了松她。
越姜赶紧跽坐而起,顺道整理整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