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镇瞥她,不信。
他这样侧身一直看了她许久,看着看着,忽然压过来,封着她的唇重重吻一下。
他干脆担了这个恶名!
一吞一吐,嘴上全是男人炙重的呼吸,越姜很快满脸热气。
心中有点悔了,她刚刚不该跟过去看的,本来他或许还能因她那日一句再忍些时候,但刚刚被她瞧见了狼狈擦鼻的情形,又正是火气极旺的时候,他哪里还能再忍得了。
咽着声音轻轻呜了声,越姜挪动他肩膀,还想再歇些日子。
裴镇低低呼了一声,只在她挪动他的空隙间小小的松了松环着她的力道,但紧接着,他下巴再次挪近,两人额贴额,鼻贴鼻,几乎完全挨着。
要是没吻她,裴镇这会儿或许还能克制住,可这会儿碰了她的唇,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之前的黑脸早已消退的无影无踪,此时只有满腔的涌动,抱着她呢喃一声乖,他再次吻紧她。
……
越姜额发俱湿。
她用力推了把裴镇肩头,几乎要恼他。
裴镇不作挣扎,任由她连推几把他的肩头,直到她没什么力气了,才笑笑又把她拥在怀里,放松的睡觉。
不过,天一亮,夜里心情极好的裴镇就找人算账去了。
昨夜后来虽是他占了便宜,可导致他流鼻血的祸头,裴镇也不能轻易放过了。
他找到尹碣,神情不好看的瞧他。
一出门就撞见自家主公的尹碣:……
他想抬头望望天,看看是否是自己年纪大眼花了。可耳边此起彼伏给天子行礼的声音,证明天子确实是一大早就来找他了。
倒是这些日子里的头一回。
整理了下衣袖,尹碣笑着也见礼,“参见陛下。”
裴镇冷哼一声,进他屋里去。
“跟上。”
尹碣道是,进屋关上门。
“陛下一早就来,可是有急事?”
裴镇淡淡看他,“你不知?”
尹碣心说他怎么知道?一句腹诽还没嘀咕完呢,便听天子没好气的又道:“朕来找你算账来了。”
尹碣:“!!”
瞪眼,他呆愣又难以置信。
算账?可他干什么了?怎么就找他算账了?一头雾水,尹碣安全摸不着头脑。
见他还一脸不解,裴镇更没好气,拍一下桌子,他黑脸道:“昨日中午你拿的酒是什么酒?”
尹碣:“不过寻常补酒。”
裴镇瞪他一眼,“那昨日朕喝时你怎么不说?”
昨天有许多事要处理,不敢多喝喝醉了,中午犒赏将士们要喝酒时,便提前让尹碣把他的酒换成了性温不醉人的酒,结果后来醉确实是没醉,但大晚上的直接让他火气旺的流鼻血。
啊,这个……尹碣摸摸鼻子,“臣想着,酒多伤身,您既然不想喝醉了,臣便干脆拿了壶性温的补酒,如此,既不伤身又能补身,岂不两全其美。”
声音越说越低,音调也越来越讪讪,尹碣心知好像是办岔了事。
天子现在特地坐在这说来找他算账,显然,好像是喝得多,补过了。
他悻悻的又摸了把鼻子,心虚的不行。
半晌,看天子盯着他还是脸黑,弥补道:“臣给您开副药,帮您把药效压下去?”
裴镇瞥他,现在再压有什么用?火气早消了。
哼了一声,道不用,只冲他摊开手掌,张口就剜他心血,“你那宝贝似的玉雪膏,给朕两瓶。”
尹碣张嘴木愣。
两,两瓶,他这统共就剩五瓶了,天子一要就是几乎拿走他一半,尹碣肉疼的不行,哪有这般狮子大开口的。
实在是不舍,不禁讨价还价,“要不,一瓶?”
裴镇坚定,“不行,就两瓶。”
他夸大其词,“昨日喝了你那补酒,我几乎整夜都没睡着,夜里还流了鼻血,让越姜好一顿笑话!”
尹碣歪嘴,他才不信。
真是火气旺成那样,天子能干搂着越姜什么都不做?今日一早又如此精神满面的来找他?
别是已经占够了便宜,今日却还到他这来倒打一耙,讹他一把。
还狮子大开口,一要就是两瓶。
尹碣继续还价,“一瓶。”
裴镇摇头,不行,“说了要给越姜两瓶的,你只给一瓶,回去她要气我了。”
尹碣嘴角再歪。
实在是心疼,不禁小声嘀咕,“您又不是不知道这膏药多麻烦,我这统共也就五瓶。”
裴镇当然知道,所以他才挑好东西要。
“你别心疼,回头我拿药材跟你换。”
如此,尹碣勉强答应,满面肉疼的回屋翻瓶子,把两罐东西珍而重之的放天子手里,“您和皇后说说,省着点用啊。”
等他这的用完了,到时还能找借口到皇后那要点。
裴镇:“知道。”
他满意的揣着两罐东西走了。
不过他没有马上把东西给越姜,而是先去前院忙事情,忙完了,这才回屋。
但回屋没见到越姜人,皱眉,招人来问越姜哪去了。
“行署里仆妇起了冲突,娘娘过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