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步他就出了门,甚至在路过门边时他还顺道拉了一把房门,替孙颌把房门也关上了。
孙颌盯着合拢的房门干瞪眼。
臭小子,跟他耍滑头!
左霆出了房门就直奔自己房间,他可不想听这些啰啰嗦嗦的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为了避免等会儿出去会不小心碰上孙颌,他吃完了干脆连碗也不放回去,就这么随意的往旁边一放,脱了两只鞋子就上床睡觉。
孙颌见他房门一直紧闭,也不好过来拍门把其他人吵醒,只得郁闷的回房。
但没完,孙颌是那么容易放弃的?第二天早上一起他就逮着左霆好一顿说。
越姜洗漱完下来时,左霆已经听得两眼发懵,头昏脑胀,孙公一早就可着他一个人讲礼法章序,念得他人都懵了。
越姜瞧他精神状态不太好,多看了两眼。
孙颌见此终于住了嘴,放过左霆,他走过来,笑道:“早。”
越姜笑一笑,也道一声早。
孙颌多看了两眼她的笑,她的笑和平常无异,所以昨晚的事她应当是毫无察觉。
他笑得更加真心实意了,似聊家常般道:“昨夜天凉,姑娘睡得如何?”
越姜睡得还行,睡前因为月事的事折腾了一阵儿,但也就那一阵儿,之后睡着后便是一夜天明。
浅笑道:“如先生所说,夜凉几许,一夜安眠。”
孙颌点头,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第27章
他笑着道:“颌,也是如此。”
“往后天更凉些,夜里还要再舒爽几分。”
越姜点头,是啊,到入冬前都是舒服的。
入冬后的话,天气变冷,就要变得难捱些了。
“在说什么?”一道声音从她身后过来,如此音色,还有声音里的低沉,越姜不必转身也知道是谁。
孙颌笑意更大,心想果然只要是越姜在,主公必会过来。
他道:“正说近来夜里凉了,助眠呢。”
裴镇点点头,瞥一眼她,她的精神头看着比昨日好上许多,昨夜想来确实睡得安稳。
又瞧一眼她的手,点着下巴问:“手上好些了?”
越姜笑一笑,点头,“已是好上许多了。”
痒意已退,只剩些红肿看着吓人。
“如此。”
……
日出时分,马车再次上路。
快要出城门之时,孙颌回了下头,看向徐炎所在客栈的方向。
昨日的教训足够惨痛,这小子可千万别再糊涂了。
……
行了约两日,到达岽州地界。
马车一如既往,只夜里休息时偶有停留,白日依旧只是赶路。
又四日,路过岽州府治之所,岽州现任州牧得知大司马路过,当天匆匆备礼而来,欲要求见。
裴镇见了他一面,但未受邀往州牧府上去,依旧只下榻于客栈之中。
途中未多有停留,次日,等州牧再来,客栈已人去马空,裴镇一早便已出发上路。
岽州牧惋惜,长叹数余声。
他手下僚臣同样深感惋惜。
都知这位生辰将至,原本是想着只剩一两日功夫了,或许能留下这位在岽州庆贺,那定然是美事一桩。若是再办的好些,正中其意,大司马也必定对州牧大人有好感。
可惜……这位竟是只留一晚就走了,早前的准备也全都付诸一炬。
“大人,那您看……近来备的那些东西?”
岽州牧失望摆手,“都撤了罢。只留那檀木箱子,改日往洛都送去。”
“喏。”僚臣下去善后。
当晚,州牧府上数十名舞姬被遣散,另有酒水珍馐无数,都一一另外封存起来。
……
八月二十五,裴镇生辰前一日,孙颌也与左霆等人在商讨主公生辰之事。
若非吴持田那厮生事,惹得主公盛怒之下亲自带兵来剿,原本此时主公是该在洛都宫苑中大操大办过生辰的。
如今却是不能了。
孙颌摸摸胡子,发愁主公这个生辰。
这是天下大定后主公的头一个生辰,意义非同小可,怎么也不能办得寒酸了。
可,如今日夜赶路,想大操大办也只是有心无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孙颌发愁的摩挲杯子。
唉——若非主公不肯在岽州牧那停留,其实在岽州过寿诞反而是最不错的法子了。
对方看起来准备充足,也很想给主公过这个生辰。
“嘶。”不防杯子有破口,手上不小心刮了下,孙颌心疼的摸一摸,然后接着发愁。
左霆:“那不如去县尉府上?”
他们现在歇的地界,就是卓豚县。
孙颌摇头,“不好不好。”
左霆:“如何不好?”
孙颌:“主公似乎不想与地方沾惹。”
不然也不至于当日在岽州治所才匆匆歇上一日,就继续快马赶路。主公真有心让地方为他生辰献力,就不会次次都是歇于客栈中。
左霆抓手,没了主意,“那要如何?”
总不能随随便便吃顿饭,就算过了这个生辰罢?
孙颌瞥他,所以他才愁啊!
而且主公的生辰就在明日了!他已经想了好几天,可依旧没个好法子。
“那……不如去问问主公?”左霆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