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点头,往后没再多问。
不过在亲迎大礼前一晚,她还是又来了一趟,这回讲得深了些。
“他揉你你记得别躲,这是亲近呢。”
“还有别怕疼,也就那一阵就过去了。”
“……”
絮絮叨叨,事无巨细,越姜想起裴镇那个手劲……听得都要怕起来了。
王氏一股气说完,完后长舒一口气,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时辰已经不早,便起身,“明早一早就得起,你早些睡,好养足精神头。”
越姜晃着眼神嗯一声。
……
翌日,腊月十一,大婚吉日。
宫中遣三公、左右将军及光禄大夫护送乘舆法驾至越氏宅邸迎亲,并由三公授越姜中宫玺绂。
授罢,越氏子弟送越姜登乘舆,入北章台前殿。
至殿内,百官陪位,太常诵册文,帝后行成亲大礼。
事毕,中宫即位,群臣行礼,一一退避。
……
礼成时已是傍晚时分,待越姜被女侍送入寝宫,坐下歇息片刻时,天色完全黑透。
越姜头胀颈酸,浑身乏累。
偏她此时就算累了,也得接着规规矩矩双手垂坐,指尖搭于膝前。
殿内侍立着许多宫人,她需得维持仪态。
半个时辰过去,越姜颈上酸痛,腰臀发麻,有些坐不住了。
皇后吉服厚重沉冗,她的身上此时就像压了块大石似的,又重又累。
实在是坐得有些乏,她晃了晃身子,低声唤李媪。
“嗳,娘娘。”李媪小步上前来,伏耳凑近。
越姜低声,“你且站在这,容我靠靠。”
李媪明白了,她不动声色朝越姜站稳,给她一个能倚靠的姿势。这件吉服有多重她知道,早前送到越氏宅邸伺候姑娘试穿时,她就知道了,一拿到手上就压手的不行,也难为姑娘能忍到此时。
殿内女侍们自然看到了越姜这个姿势,不过都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瞧见。这位在今上心里分量不一般,且以后是后宫之主,正头上管着她们的,她们何必多嘴惹祸上身。
这样稍微有人撑着,越姜好受了些,她勉强忍到了外面传来高呼万岁的时候。
听到这一声时,悄悄推开李媪,坐正。
李媪退着几步往旁边侍立,眼睛盯着脚面。
待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后,她随殿内其他女侍一起,大拜伏跪下去,高呼,“奴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裴镇摆摆手,沉步过来。
目光盯着越姜看。
她安坐于喜榻前,肩正背直,最合礼仪的姿态。
挥手,让殿内的人全下去。
越姜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手心不由得捏了把,随着这阵轻轻退去的脚步声一起的,是裴镇走近的脚步。
他的脚步要沉上许多,且越走越近,最后,止步于她跟前。
头上的霞帔被人一把掀起,越姜眼前瞬时大亮,她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也是这眯眼的功夫,跟前扑来一阵酒气,正是他的。
他不由分说已经亲过来,沉重的力道封上她的嘴巴,吻她。
不止如此,手还横过来,搂着她的腰凹进他臂弯中。
越姜嘶一声,觉得脖子要断了。
头上的凤冠本就沉,偏他还这样俯身蛮横亲她。
越姜费力挣开,不等他不满,已经直呼气,眼波抖动,“先把我头上凤冠去了,脖子要折了。”
裴镇的不满顿住,瞥一眼她脑袋顶上的东西,眯着酒劲看她。
他喝的有些多,正是兴头。
“重?”黑乎乎的眼神凝住,他看着她道。
“嗯。”越姜在他肩上推一推,喘着气道,“一层黄金一层玉石的,脖子快要断了。”
裴镇纹丝不动,只把她推在肩上的手抓握下来,十指紧扣牢牢握住。
腰腹牵动,他吐一声酒气,“行,你先解了。”
越姜动一动手,那他倒是先把手松开。
裴镇啧一声,似乎嫌麻烦。
但他终究是松开了,顺便,臂膀往后一撑,目光斜乜着,看她卸凤冠。
越姜心想他也不知是喝了多少。
又想,幸而屋里没有剑,否则别像上次一样,醉的厉害了又往她眉心一刺。
摸索着拆解头上固定凤冠的钗环,拆拆卸卸拔下来十几根大小不一的金玉细簪,此时凤冠有了松动,她小心扶着手,把东西从脑袋顶取下来。
凤冠一挪,头顶被固定的一头青丝顿时散披而下,垂了她满背。
裴镇看一眼她一头乌发,伸手,没忍住抓了一把,飘逸滑顺,漏满了指缝。
眼神微眯,待余光瞥见她已经把凤冠放好了,便捞着她往床上一扑,呼吸沉长的压过来,“好了?”
这一声哑哑的,闷闷呢喃发出,越姜脖子上全是他呼出来的气息。
他问她,可又不等她答就已经吻下来。劈头盖脸,又急又猛,吞咽着她口中每一处地方。
他每回亲人都像是要把人弄窒息一样,越姜才被他亲一会儿,便呼吸困难,她费力往旁边躲一躲嘴角偷着呼气,可没过一会儿,他挪着她下巴又堵上来,压根不给她多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