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还这么尽心尽力,帮对方怼造谣的营销号呢!
结果人营销号似乎也没有猜错……
苏巍昂抓起那餐巾纸折成的白花,正想扔到垃圾桶里去,却忽然感觉手里的重量不对。
他悬崖勒马,拿着那朵“白玫瑰”慢慢摸索,感受到花蕊中间有个梆硬梆硬的东西。
苏巍昂略微一怔,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把餐巾纸叠成的玫瑰给展开了。
在花蕊的正中间,躺着一颗用彩色琉璃纸包装的糖果。
而展开的餐巾纸内侧,还被人用圆珠笔写上了一句嚣张的话:
“小样儿,你在干什么能逃过我的眼睛?”
结尾的两个字还被划掉了。
苏巍昂仔细地看了一下,发现被划掉的两个字写着:“谢了。”
他手里握着那颗糖,活像被戳破的气球似的,刚刚还饱胀的怒气丝丝缕缕顺着豁口泄出。
这后妈……这后妈……
可真是烦人!
居然用这种肉麻至极的手段收买人心!
苏巍昂把糖果给剥开,甜滋滋的味道顺着舌尖流淌进喉咙里。
他不喜欢吃甜,但此刻却觉得这糖果的味道也不赖。
苏巍昂含着糖果,转头寻找沈怜南的身影。
对方吃完饭就显得很慵懒,困顿而姿态散漫地窝在客厅里,慢吞吞刷手机。
苏巍昂红着脸,他明明和后妈无话可讲,可这会儿脚却仿佛有了自我意识一般,径自朝对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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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秀慧在旁边已经观察这对母子有一段时间了。
她这人本事不大,但气量却很小。
那次偷偷嚼舌根被沈怜南听见,并被略施惩戒之后,唐秀慧不仅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反而还怀恨在心,一直在寻找恰当的时间伺机报复。
她本来跟管家沾亲带故,总是可以仗着关系找借口偷懒。
可这一阵子,管家比以前还要更规规矩矩,连带着她都没办法把活儿指派给别人,只能自己亲自干。
反观沈怜南,舒舒服服做着豪门太太,家里的佣人也对她越来越恭敬,当家主母是当得如鱼得水,让唐秀慧嫉妒得双眼发红,越发想给沈怜南制造点儿不痛快。
就在刚刚,她亲眼看到沈怜南似乎扔给少爷一个什么东西,少爷气得脸都红了。
这母子日常见面就是互怼,而今天的少爷似乎格外生气,直接从餐桌站起身就往沈怜南坐的地方走。
这是对沈怜南积怨已久吗?
对方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还怪唬人,唐秀慧看着这架势,暗道自己的机会这是来了。
她装模作样地拿着个拖把走过去,两脚夸张地一绊,直接摔在苏巍昂脚下。
苏巍昂正别别扭扭往后妈那里瞧,他正在脑海中构思着怎么酷酷地朝对方说“不客气”,结果猝然间,一个佣人突然“啪”一下摔在他面前。
速度快得简直像是精心设计好的碰瓷儿。
拖把杆还差点儿把苏巍昂刚吃的午饭给捅出来。
他表情痛苦地捂着肚子,有点儿闹不明白这佣人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对方宛如林黛玉附体,弱柳扶风地从地上爬起来,先轻声细语地道了歉:“实在对不起啊少爷,我、我没事。”
管家正安排好新来的园丁的值班表,进来就看到唐秀慧吭哧吭哧地道歉。
他皱了皱眉,还顾念着沾亲带故的关系,先教训提点道:“既然没有事,那赶紧把东西收拾好。”
唐秀慧非但没有感恩,反而觉得管家啰嗦。
她压根就不打算停止作妖,继续朝着苏巍昂道:“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最近做的工作太多了,整个人有些晕晕乎乎的。”
这话一出,管家就在心里摇摇头。
这唐秀慧到底有没有脑子?
苏家的佣人很多,工作量平分到每个人头上,其实压根就非常轻松。
哪来的“工作太多了”?不就是想不干活白拿工资嘛!
而且——
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她难道还是没有认清夫人是个不容拿捏的角色吗?还是她觉得,仅凭她三两句话,就能动摇夫人的家庭地位?
没看见连先生在她睡觉的时候,都得轻声细语着来吗?
他抬起头,发现夫人果然已经被这边的动静所吸引,眼睛里带上了似有若无的嘲讽笑意。
管家提点不成,恨铁不成钢地走远了些,免得被唐秀慧这蠢货波及己身。
唐秀慧的嗓门很尖,这番话又意有所指得太明显,让沈怜南想不注意到都难。
她坐在沙发上,轻轻吹了吹自己新做的水钻美甲,轻声道:“哦?最近的工作很多吗?”
唐秀慧这种不讲理的人怕的就是比她更不讲理的,听见沈怜南说话,她先下意识打怵。
直到给沈怜南找不痛快的欲望战胜了胆怯,她才重新开口:“夫人您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自从嫁进苏家之后,净给我们找事儿了。”
其他旁观的佣人翻了个白眼,完全不赞同。
夫人来了之后,他们的工作量跟以前比完全没有什么变化好吧!顶多就是前天帮忙收拾了一下新装修的换衣间。
而且,夫人性格大方,高兴的时候还会给点儿小费,他们干活干得心甘情愿!
沈怜南也跟着笑了:“哎呀,如果你说的事情是让你帮我倒了杯水,整理了一下购买回来的商品的话,那确实挺多。真是辛苦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