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华阳长公主的生辰宴,话说到这个份上,唐婉悠难以推脱。
“臣女确实略备了一份薄礼,恐心意不够,二公主既然这般说,我少不得要献丑,还望长公主莫嫌弃才好。”
唐婉悠站起身,示意落秋把自己提前备好的礼物先奉上。
她的做派在二公主看来,无非是死鸭子嘴硬。唐婉悠不是擅诗文么?她拿得出手的旁人都表演过了,她再表演一样的,不免少了些诚意,倒像是随意敷衍。
“呵,本公主倒要看她这个台阶要怎么下,我还不信,回回她都能应对得宜,且看她怎么丢脸!”
二公主不屑地呷了口茶,不满地看向一言不发的唐可人:“你今儿是怎么了?她在相府为难过你?”
唐可人谨小慎微的样子落在二公主眼里,就是被人欺负又不敢吭声的丧气样。
“长姐不曾,是臣女笨嘴拙舌,恐说错了话让人看笑话。”唐可人低着头,声音也小。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内心的狂喜,终于等到要看唐婉悠这个贱人笑话的时候!
“你也太小心了。”二公主口头这么说着,心底对唐可人的态度却十分轻蔑。
心想到底是被唐婉悠压地狠了,在人前瑟瑟缩缩,主母待嫡庶不同,唐可人还是养得小气了些。
唐可人没有心思和二公主交谈,紧盯着慢悠悠起身的唐婉悠。
席间男女的目光都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有看她出丑的,也有关心她的,更多的是看热闹的。
“婉悠。”她刚要向前走,就被洛诗柔轻声叫住,声音中对她的担忧不言而喻。
唐婉悠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落落大方地踏上了宴客厅中间的圆台。
“这位姐姐,不知可否帮我准备笔墨纸砚。”唐婉悠对台下站着的侍女柔声道。
侍女今日本就是负责帮忙准备所需物品,这还是头一个有人对她这般客气。
侍女愣了愣,应了声“是”就利落地在桌案上摆好笔墨纸砚。
台下一直关注着自家妹子的唐轻鸿两兄弟见状皱紧了眉头:“婉悠何时会的书法?”
他们惊疑不定的功夫,唐婉悠已提笔,笔走龙蛇在宣纸上写下不同时代的“寿”字体。
她书写流畅,下笔柔中带刚,不似一些人故作扭捏做作之态。
席间有钻研书法的公子小姐们见状,不自觉站起身,想看看唐婉悠写得如何。
“唐小姐不是才回京城没多久么?书法竟然练得这般行云流水!”席间有人发出感慨。
宣纸平铺在桌案上,只需微眺望过去就能看见唐婉悠写的字。
她的字秀气飘逸,颇具风骨,完全不像是刚学书法没多久的人。
第119章 再显女红
若不是勤加练习,那就是难得一遇的书法天才!
“看来唐小姐私下没少练习,我见她素日里行事低调,敢情是厚积薄发。”
五公主笑了笑,手里的李子没了滋味,只拿着把玩。
她这番话意思暧昧,怎么听都不像是夸人的。
“不愧是相府嫡女,无论才情与天赋,都是百里挑一。”陆子初拂掌感叹,接着陆玉卓的话夸赞唐婉悠。
“唐小姐的才情,初见时本皇子便有所领略,怎么,三弟才知道?”
陆成严无语地白了陆子初一眼,两人素来不对盘,一言不合就争执起来。
“是么?皇兄不是对诗文从来不感兴趣,到唐小姐身上倒是有所领略,真有意思。”
陆子初皮笑肉不笑反唇相讥,把陆成严气得不轻。
这边吵地水深火热,坐在一侧的摄政王没事人般,气场自成一格。
陆时渊望着台上的身影,嘴角不自觉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她这是扮猪吃老虎呢。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唐婉悠落款写下自己的名字,收笔对长公主福身行礼。
“婉悠借这幅字祝长公主朱颜长似,头上花枝,岁岁年年!”
唐婉悠贺寿的话不同他人说的那般,只图漂亮,而是真切的祝愿。
一阵清风吹进厅内,少女鬓边的紫藤花流速与紫色的裙摆随风而动,飘渺如仙。
长公主知道二公主推唐婉悠出来,是特意想让其出丑,她们之间的这些心思,长公主见得多了,任由这些人想出风头出风头,由他们去,不惹出什么来就好。
这位相府的嫡小姐不同,不怯场、不夸大,对二公主的刻意为难并不恼怒,只做好自己。
“臣女的贺礼是这幅刺绣,是臣女请了京城内技艺最好的绣娘共同完成。”
唐婉悠示意公主府的家仆将自己的贺礼展开,乃是一幅绣着“寿比南山”的绣品。
绣品在由两名侍女拉着展开,一幅百鸟围绕的“寿比南山”字样被环绕其间。
“不过婉悠能力有限,唯有寿字是臣女所绣,望长公主莫要怪罪。”
刺绣被送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看着细密的针脚,能看出唐婉悠是下了不少心思的。
“唐小姐绣工不错,这样一幅作品,无人从旁帮手也难完成,这已经很好了。”长公主赞许地点点头,“你们也都看看。”
方才台上的那些所谓的表演,都是小打小闹,礼物送的也只图名贵,没什么意思。
见了唐婉悠的字与刺绣,长公主才提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