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支药剂,只要艾来弟还有一丝脉搏,就能救回来。
阮玉糖暗暗松了一口气。
阮玉糖走出手术室,看见墨夜青双眼赤红,表情呆滞地站在门外。
墨家其他人也被惊动了。
老老小小一大伙都聚在客厅。
这个年过的真的是惊心动魄。
墨崇山和严主晴夫妻脸色难看,墨定邦老爷子脸色铁青,大房的人都是一脸唏嘘。
阮玉糖看了众人一眼,抬手,狠狠给了墨夜青一巴掌。
人又被她打飞了。
墨夜青却顾不得狼狈丢人了,他从地上爬起来,问:“堂嫂,来弟怎么样了?”
阮玉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说,想离婚,除非她死。
现在她死了,这婚你离不离?”
“死、死了?”墨夜青呆了,整个人呆若木鸡。
墨学然被船船和布布拉到了墙角,闻言,墨学然眼睛一红,就要哭出来 。
布布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船船认真地道:“然然哥哥,我妈妈是神医,有她在,你妈妈死不了,你放心。”
墨学然眨了眨眼睛,还是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
“嘘,然然哥哥,你别哭,我就放开你哦!”布布说。
墨学然点了点头,布布放开他,墨学然问:“妈妈真的不会死吗?”
船船和布布同作一致地用力点头,“你放心,没有我妈妈救不活的人。”
墨学然看向阮玉糖的方向,眼神惶恐祈求。
墨夜青此刻根本无法回应阮玉糖,阮玉糖不看他,径直走向墨定邦老爷子,道:“二爷爷,这事你怎么办?”
墨定邦胡子抖了抖,气的着实够呛。
“简直就是家门之耻。”他怒道,他看向阮玉糖道:“这婚必须要离。夜柏媳妇啊,你可千万不能叫人死了啊,我们二房可不能做出把自家媳妇逼死这种事。”
阮玉糖勾了勾唇,道:“还好您老明事理。”
“这是什么话?我们二房怎么就不明事理了,我们……”
他说不下去了。
他恼羞成怒地转身给了墨崇山一巴掌:“混帐,你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我们是要媳妇贤惠能干,可没叫你们逼人死。
当初娶来弟进门是我做的主,你们既然看不起她,当初为什么不拒绝?
别忘了,来弟是夜青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来弟,当初夜青就死在黑山里了!”
墨崇山被墨定邦老爷子打了一巴掌,也不敢反抗。
他想起,当初,墨夜青练武,昏倒在黑山里,若不是正好遇到上山打猪草的艾来弟,墨夜青就被三只野狼分尸了。
“爸,我们没想逼死来弟,我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来弟即便不是墨家的儿媳,也是墨家的恩人,我们怎么会逼死她?”
墨崇山沉声道。
墨定邦重重地哼了一声,盯着手术室的方向。
一个小时后,艾来弟被推了出来。
她输了血,还在昏迷,但是因为阮玉糖给她注射了自制药剂,已经保住了性命。
现在只是还在昏睡。
艾来弟被送回屋里,墨夜青从地上爬起来,双眼赤红地盯着艾来弟苍白的脸。
墨定邦老爷子的声音沉沉响起,道:“就算你不喜欢她,可她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还为你生了然然,你也不至于逼死他。
离婚吧,把你名下的资产,都给来弟。”
严玉晴脸色微变,张口欲言,却终究还是忍了下去。
老爷子发话,她哪里真敢反驳。
“爷爷……”
墨夜青欲说什么,却被墨定邦老爷子打断:“没得商量!”
墨夜青颓然的低下了头。
艾来弟第二天中午才醒。
这天正是大年三十。
她一醒来,对上了阮玉糖笑盈盈的脸。
阮玉糖给她递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下了。
才道:“来弟,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
艾来弟刚从她没死成的事实中回神,就听到阮玉糖这句意味不明的话。
阮玉糖接着说:“趁着还没到初一,先把婚离了,渣男留着过年也不太好,你说对不?”
说着,她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个小本本。
艾来弟定睛一看,这两个小本本,不是别的,正是离婚证,就差她一个手印了。
艾来弟瞪大了眼睛,泪水默默地流出。
阮玉糖又道:“二爷爷亲自开口,让你们离婚,还把墨夜青名下的资产都给你,而且,你想看然然,随时都可以看,甚至,然然假期的时候,你还可以把他接到身边亲自带。
这些都是墨定邦老爷子亲口命令的。”
艾来弟眼睛瞪大,相较于初醒的迷茫和死寂,此刻,她的眼中满是光亮。
阮玉糖又道:“我知道你可能不想留在墨家,所以,我给你想了一个去处调养身体,不知道你想不想去。
听过莲花村吗?那是我生活了五年的地方,那是一个山青水秀,人们关系和睦的村庄,就像世个桃源一样。”
艾来弟眼泪不断的流,唇角却露出大大的笑容。
她一边忍不住喜极而泣,一边用力点头:“想,我想去。”
阮玉糖笑了,给她擦了擦眼泪,道:“好,我马上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