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这爪子刚伸出去。
剑含光来,寒光带血而去。
惨叫一声,捂着断手的嫪刚狼狈后退,右手迅即拔出壁上搁置的血刀,一刀聚内力劈斩。
刀锋过处,刀风飘芒,不远处的蜡烛刷刷被刀劲切断了,谯笪君吾惊鸿一瞥,十分吃惊:这人看着好像不比王玄渝身边的那位刀客弱,那岂不是
谯笪君吾刚觉得凶险,嫪刚的脖子就飞起来了,因为虞卿手里的剑飞过来了。
那一剑在斩断他手臂的时候,就已然脱手旋飞而出,速度条块,嫪刚都没意识到,只顾着拿武器自保,但终究慢了一步。
不论刀客还是剑客,利器之攻速终究是王道。
唯快不破,杀人也干净利落。
噗通,人头落地,尸体倒地,咕噜咕噜冒着血水。
谯笪君吾好一会没反应过来,直到虞卿落在地上,收剑入鞘,在尸体边上看了一会。
“你刚刚那一剑是否为上弦月?”
“什么?”
“你的剑术,江湖上说的,说你的魔剑分上种下三弦月。”
虽然名声恶劣到极致,但虞卿的剑术也几乎跟她的恶名一样大。
超凡剑客,跨越了男女之别,被公认为当时剑道翘楚,而在她这个年纪,她几为剑道魁首——当然,小昆仑那边不肯认而已。
谯笪君吾眼里满是光,显然对此十分在意,在意到忘记掩饰自己的兴趣,浑像个第一次碰女人的毛孩子,兴奋无比。
虞卿忽然觉得当日自己装成花魁,这小子瞧自己的眼神都没这么火热,也就愣了下。
所以
“你这么喜欢剑?”
“你才贱。”谯笪君吾忽然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眉眼淡了火热,变得冷漠,俨然想起自己此前遭遇了什么,而这个磕着瓜子满嘴说要随身保护他的人若再晚一步,他的后果不堪设想。
还指望他不气?呵!
虞卿看出他生气了,也理亏,但让她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婉转些倒是可以,正好她瞧见谯笪君吾额头有血,似有伤。
“他伤你脑门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半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谁是屎?什么怜香惜玉?!
你才是烂泥扶不上墙,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谯笪君吾面无表情:“不是,你刚刚跳下来的时候,瓦片砸到我头了。”
“”
行吧,虞卿讪讪,一脚踢了鬼王的头,把人头踢出了窗子,也算是丧心病狂,但在她身上却十分自然。
骨子里压不住的猖狂跟恶劣。
谯笪君吾却莫名卸去了不少气,等看到外面广场喝喜酒的鬼王麾下爪牙瘫倒昏厥一大片,他就一点都不气了。
他不笨,知道虞卿此前离开必是前去下du,她只一人,无人协助她,自然无法fen身保护自己,何况下du也的确是最明智的手段。
归根究底还是自己太弱了。
“为何这鬼王一点事都没有?他不怕这毒?”
“他没喝酒,说是急着进洞房。”
“”
说你不说人话,你还真就不说了。
谯笪君吾刚消失的火气又上来了,怒瞪虞卿,但虞卿多坏阿,一看他不气了,立即就刺激他,一看他生气,当即就想让他更生气。
“其实吧,我若是他,自然也是忍不住的。”
她轻飘飘调侃,却见谯笪君吾二话不说就往前走。
欸?火气这么大,倒是出乎意料,还以为会怼她呢。
“欸,玩笑话,你真生气啦?”虞卿惊讶,下意识拉住了他袖子,她是什么功力阿,这一拉,撕拉!
谯笪君吾身上的嫁衣被她扯掉了大半。
此前好色无道的嫪刚都没办到的事,她办到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十分尴尬。
尴尬中,虞卿忽然捂住嘴,转身扶墙血水从手指缝涌出。
谯笪君吾大惊失色,“你的内伤又复发了?!!”
忙从衣内掏出药瓶拿出药来。
“没事,一时运功过甚而已。”
虞卿吃了药,却不就地调养内力,更不管那些生死不知的教众,只让谯笪君吾跟她走。
“去哪?”
“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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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之人,不过几年便在此地建立起这么大规模的教众,自然是有底蕴跟手段的,说没来头,猪都不信。
是以,人都干完了,自得抄家夺宝发大财。
谯笪君吾一路都在观察虞卿的情况,见她步履轻松,这才松口气,却也若有所思问:“你早知嫪刚于此地盘踞祸害,所以故意带我来这?”
“我若说是,你会生气?”
“你觉得我不该生气?”
“不是。”
“”
谯笪君吾差点被气笑了,却也莫名想到以前见到自家那个渣皇爹跟宠妃调情的模样,恃宠而骄,造作得恨,可再造作,也不敢如此。
但他刚这么想,忽又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就他这处境,谁是宠妃显而易见。
于是他郁了。
虞卿却不管他,很快找到了目的地。
还是那个药庐。
堂堂鬼王的老巢宝物就是这些毒药啊?
自然不是。
“这嫪刚有单独的修炼室,鬼使说他此前一直在闭关,但此人鞋上跟衣服上分明有药粉残留,切鞋底淤泥上沾染药草叶片,说明他来洞房之前去的是药庐,可他身上却无携带半点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