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刀口,真气之属倒是见过。”
“叫什么唐翎的, 用的□□有点拙劣, 不及尊上以及下属所技的万分之一。”
人群中, 刀客唐翎脸色瞬间煞白。
徐青城看向此人, 忽想到那日他对魔教的杀意以及被纳兰别离质问的场面......是了, 这人自知一人不是虞卿对手,为了拉上其他人一起为自家报仇, 不惜伪装成魔教门人在洞内杀戮, 意图挑起纷争。
用心之歹毒, 殊为可怕。
唐翎是有动机的,但目前没有证据,他有理由否认且辩解。
“你胡说什么!简直在污蔑我, 我何时得罪了你?你个魔教妖女,为了推脱罪名竟如此胡言乱语...我当时在洞内压根没有往里面走过, 大多数在瀑布外围。”
秦疏影等人今日全程就在“看热闹”,偌大的事,他们办点事都掺和不上,好歹眼前这件事他们有资格说话,是以观望着唐翎跟“青鱼”,秦疏影说:“你说他是当时的真凶,可有证据?就凭你口头说那□□的事?还有那伤口,你看得出来?”
虞卿厉害就算了,她不信虞卿的手下也这么厉害。
“青鱼”瞥她一眼,手指勾了,从脸上撕下一张面具来——原来属于虞卿的脸,现在变成了另外一张清秀可人的脸。
“他那破面具是我早年研究出来的次品,在黑市都卖不出几个钱,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说他?”
“不过你若要证据,看他鞋印就知道了,他不是说自己都在瀑布区域那边,可当时我们在路上奔逃时,他不是追了一个女剑客过来,我在路上洒下了荧光粉末,白日看不出来,鞋子沾染后,放到黑暗中既可看出荧光,他要是够爷们,脱下鞋子拿去检验一番不就知道了。”
这话一说甚为有理,秦疏影等人想起那时逃跑,这个“青鱼”跟废太子俩人装没用,一直跑在后头,路上撒下粉末,而后来那凶手杀了女剑客后还曾追上来杀他们,自然会沾染上荧光粉末。
是以......
“脱下鞋来!”
胖瘦二老当时让这人逃了就颇为懊恼,眼下看对方真身可能就是眼前刀客,顿时逼迫上前。
他们一逼。
唐翎脸色变了,知道自己今日已然暴露,必死无疑,猛然拔刀欲袭向距离最近的王玄渝,想挟持这王家千金也是未来的太子妃来要挟脱身。
结果...
一剑苍茫,剑比风还快,风落下了,整个胳膊也就落下了,血溅射当场。
王家高手跟护卫齐齐上来卫护脸色苍白的王玄渝,但王玄渝只呆呆看着持剑而立的纳兰别离。
藏剑楼的人从遭遇重创到如今的恍然大悟,已然团团将唐翎包围起来。
纳兰别离瞥了被控制的唐翎一眼,笑了。
很好,今日可真算得上让他大开眼界。
真是和气惯了,什么人都欺到他头上了。
他收剑,甩袖,并不如何潇洒,反而多了几分肃然:“多谢虞卿阁下提醒,今日我纳兰别离受益匪浅。”
语气颇咬牙切齿。
虞卿睨了他一眼,“我看你受伤也匪浅,说这么斯文做什么?”
纳兰别离:“......”
有一说一,第一剑等人第一次看到自家不可一世的师傅在一天内吃这么多亏,脸上都压不住火气了,偏偏还打不过。
不过这虞卿真的是个疯子。
太疯了,仿佛世上没有什么她在意的——哪怕威胁众人即将国战别招惹她,也是出于自身考虑,并不怕连累别人。
这得是多孤寡的人才会这般满不在乎?
而朝廷一旦对上这种单人武力可长驱直入杀进王都威胁王室安全的高手,多数也是没有什么有效手段的——大军开拔对高手无用,动静太大,对方早就轻功飞走了,倒是容易被对方埋伏取上将首级,得不偿失。
局面如此,令人颓废。
而表面上“大仁大义舍身救弟”的谯笪君吾舌尖含着糖,瞥过真正的“主仆”两人,看到了真正的魔教精英那冷然的心性。
只要足够强大,一切宵小阴谋都是小打小闹,完全没把唐翎这些人的幺蛾子当回事,计划坚定实行,达成目的便可。
若一剑可断川分海,又何惧墙外一阵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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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时,相比于在山上的惊心动魄,这一路分外寂静。
无兵甲包围,无宵小觊觎,山中鸟儿啼叫,花草照旧炫色。
“青鱼”看了看两人前后下山中台阶时齐齐无言的状态,在无言中觉得有些不适,是以出声:“尊上,唐翎背后有人,您不管吗?”
唐翎只是被利用了私心,背后的人才是奸诈狠毒,心机也深,不可小觑。
虞卿语调散漫,说道:“连人家身份都不知晓,管什么,这次人家的目的跟我一样,被我截胡后,少不得日后得转移目标盯着我,届时自然会知道对方底细,急不得。”
谯笪君吾心中暗暗腹诽:你能这么风轻云淡才怪!
“你在骂我?”虞卿忽然转头盯着谯笪君吾。
后者顿时尴尬,站在原地悻悻,“没有啊,皱敢?”
“你的呼吸不对。”
“???”
谯笪君吾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摆,宗师如此可怕?
“我就是刚刚心思有点重,太难过了,没想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