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优雅的富家太太像是变成了泼妇一样,指着沈漫九的鼻子痛骂,“你就是个白眼狼,扫把星,沈家被你害得家破人亡。”
秦灼脸色骤然阴沉,墨眸是压不住的戾气,寒意和怒气渗出面孔,狠厉道,“不想死的话嘴巴就放干净点。”
沈漫九眼睫垂着,肩膀止不住颤抖。
“他死前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你,你说,你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才会害得他自杀?你是杀人凶手!”
她也没想到,沈良那通电话,是他死之前最后的求助与挣扎。
秦灼眉头紧蹙,毫不客气地回击回去,他声音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冷漠,“少他妈在这发疯,沈良死了关她什么事。”
白钰忽然抬手狠狠打了沈漫九一个耳光,她留着指甲,力气极大,在她脸上留下几道血痕,“沈家白白养你十八年,当年还不如养条狗。”
沈漫九仿佛感受不到痛意,眼神里只有空洞和苍白。
秦灼眼神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鸷戾气,他一把抓住白钰的手腕,大掌毫不留情地朝她脸上还击回去。
他周遭尽是凛冽戾气,墨眸中是盛怒,他力气本来就大,下手没有丝毫手软,白钰被他一个耳光打得身形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唇角鲜血直流,脸颊迅速浮肿起来。
看见秦灼还要下手,沈漫九慌忙拉住他,“秦灼,你疯了?!”
秦灼目光明明灭灭,仿佛介于半魔半佛之间,一方面是疯狂嗜血的恨意,看看向沈漫九时却蕴含着无限的心疼和柔软。
“疯的是她。”
白钰看向沈漫九的眼神充满恨意,“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何涵在一旁扶着白钰,“漫漫,你先走吧,我会照顾好妈妈,你理解理解她心情。”
*
车上。
秦灼看着沈漫九,满眼心痛,他有些小心翼翼地抬手摸了摸她脸,“宝宝,痛不痛?”
沈漫九推开他的手,“别碰我。”
秦灼的手顿在半空中,眼神中的落寞一闪而过,“生气了?”
“你为什么要打她?”
“她不该打?”秦灼声音冷漠狠厉,“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女人,真当我死了?老子又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回她一个耳光算轻的,我还考虑要不要直接剁了她的手。”
白眼狼,扫把星,杀人凶手。
白钰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粒钢珠,一颗颗撒在她心上,辗磨得她血肉模糊。
接下来沈漫九全程没再和秦灼说过一个字,双眼无神地盯着窗外,仿佛灵魂被抽走一样。
如果昨晚接到爸爸的电话时,她能听出电话那头异样,而不是冷漠地说她帮不上忙,事情也许都会变得不一样。
从医院回去后,沈漫九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乖九,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吃点东西好不好?”
她摇头。
“生我的气了?”
她依旧摇头。
“那为什么不理我,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不然我会担心。”
她闭上眼睛,眼泪却无声的流,“我困了。”
秦灼掀开被子上床,把她抱进怀里,“好,困了,那就睡觉。小九,你一点错都没有,你该做的都做了,冷血无情的是我,你不用自责。”
其实他已经开好了支票,想着第二天拿给她,却没料到沈良会自杀。
他死不死,秦灼都不会心疼愧疚半分,但沈漫九这样自责难过,他心里特别难受,他后悔,没有早点把支票给她。
他更害怕,沈漫九会因此恨他。
沈漫九本就没做错什么,沈家人,一个个不过是想利用她。
她失忆了,不记得沈良对她做过的事,他仍然记得,那回在马路边,沈漫九在电话里哭着问他能不能去接她,那次,她被沈良打了一个耳光,他心疼得恨不得杀了沈良。
她那么乖,那么美好,怎么忍心下手打她。
这回,光是他知道的,就是第二次了。
当着他的面都敢动手了,他咽不下这口气,打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
早年在格斗场里,他骨子里暴戾恣睢,暴力对他来说是解决问题,甚至是生存的最佳方式。
他跟沈漫九有过不少矛盾,他也生过气,但再生气,都没舍得动过她分毫。
他恨透了沈家人,恨之入骨。
沈漫九依旧紧闭着双眼,眼睫却如蝶翼般颤动。
秦灼轻叹一声,“乖,睡吧。”
沈漫九虽然阖着眼眸,却一直都睡不着,眼前一幕幕划过在沈家的行行种种,医院里白钰对她的谴责谩骂,都像一张巨网,缠绕得她无法呼吸。
直到她感觉到秦灼小心翼翼地用手抚摸她脸庞,他已经给她冰敷过了,还敷了消肿止痛的,巴掌印基本已经看不到了,但指甲留下的划痕仍然明显。
他声音极低,语气里满是心疼和怜惜,呢喃道,“乖乖,很痛吧。”
“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说了要让你做无忧无虑的公主的。”他几不可闻的轻叹,“我还真是做的一团糟。”
他指腹一寸寸抚摸她脸颊,自言自语道,“别怪我,好不好?生气的话你可以打我,骂我。别自己憋在心里,我怎么总是让你哭,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第157章 双胞胎
沈漫九根本没睡着,她清晰地听到了秦灼的每一句话,听到最后,她终于情绪失控,忍不住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