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陆韫就收到了通知,他食品厂因为产品质量检查不过关,需要停业整顿。
陆韫很是诧异,他厂里一直按照食品生产标准来生产食品,一直没有出过纰漏,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检查出产品质量问题?他想起来,刘娟他爸是卫生部副部长。
陆韫亲自到了食品厂,这次被检查出质量问题的,是一批小蛋糕,蛋糕里面检测出来大肠杆菌超标。
工地的进度款还没有拿到,食品厂又出了问题,他跟销售商签了供应合同,要是不能及时供应,是要赔偿的。
赔偿也就算了,吴晓梦的饮品店的果酱和芋圆这些也是他的工厂在加工,他的工厂被责令停业整顿,吴晓梦那边的货都供不出来,而吴晓梦店里的存货顶多够三天的量。
陆韫立刻申请了行政复议。但是行政复议最迟在七个工作日内答复,若果对方故意拖他,起码也能拖个十来天。
陆韫为此,不得不去拜访之前陆家的人脉,只是树倒猢狲散,如今陆家两代人退的退,倒台的倒台,几乎找不到有能力又肯帮忙的。
这处境甚至比在深圳的时候还糟糕,那时候他孑然一身,就算赔了,可以从头再来,而现在,他有了家庭,吴晓梦的事业也被他牵连。
同一天,吴晓梦接到了岳宁的电话。
她已经生了,还在坐月子,她告诉吴晓梦,之前买的国债涨了一倍,问她要不要卖。
吴晓梦这才想起,自己买了五千块的国债,刚好岳宁生产之后她还没有去看望过对方,便买了一套小孩子的衣服,又买了一束花,去了岳宁家。
岳宁的老公今天休息,也在家,他三十多岁,长相并不英俊,但身上有股上位者的气势,跟吴晓梦礼貌地打了招呼之后,就去书房了,将客厅留给两人。
“我老公已经让他底下的职员兑换了,兑出来我就给你。”
岳宁让月嫂将保姆抱过来,给吴晓梦看,小女孩生得冰雪美丽,正在吐着泡泡,看着吴晓梦心都化了。
吴晓梦摸了摸肚子,感慨道:“我也能生个女儿就好了。”
岳宁笑道:“别人都盼望生儿子,就我们俩特立独行,想生女儿。”
两人聊了一会儿,岳宁指着隔壁问吴晓梦,“隔壁这栋别墅被封起来了啊!我看到那个女人都搬家了。”
“这房子应该是违建...但是地是我们的,土地证上也是我老公的名字。”吴晓梦不知道上面是不是要将这栋房子充公,但土地是他们的。
“我大学学的就是法律,”岳宁大概猜出前因后果,土地是儿子的,老子悄悄地在土地上修了别墅,房子上贴的封条是司法查封,那就不是因为违建被查封,很有可能是房子的主人进去了。
“你这个情况,房子政府是不能充公的,因为土地是你的,要充公,就必须要补偿土地款,还要你们同意才行,顶多这房子会被推倒,但是公家多半也不会出钱来推倒这个房子。”
吴晓梦听出点意思来了。
这房子有可能就只能这样放着,或者他们自己出钱将这个房子给推倒,办手续重建。
吴晓梦倒不怎么关心这个别墅,她关心的是土地会不会被收回去,毕竟这个土地当年是分给陆邦良的,而现在陆邦良已经将土地转让给了陆韫,这土地的来源是合法的。
等岳宁让司机送吴晓梦回到家,陆韫已经回家了,黄阿姨在给毛毛洗澡,陆韫在厨房做饭,他有时间的时候喜欢亲自下厨,手艺还很好,吴晓梦喜欢吃他做的酸辣土豆丝,尤其是孕期更喜欢。
毛毛已经长成了一只三十多斤的大金毛了,听到吴晓梦回来的动静,在浴室里转来转去,想出来迎接她。
等黄阿姨给毛毛吹干,陆韫的饭也做好了。
毛毛从浴室冲出来,但它似乎知道吴晓梦怀着身孕,并不冲撞她,只是在她周围转着圈,疯狂地摇尾巴。
吴晓梦摸了摸它的狗头。
吃完饭,陆韫找出牵狗绳,牵着毛毛出门上厕所,顺便陪吴晓梦散散步。
毛毛平时就喜欢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撒欢,出了门反而很规矩,几乎不会乱跑,乖乖地走在两个主人身边。
陆韫本不想将食品厂的困境告诉吴晓梦,但是这关系到吴晓梦饮品店的原材料,所以不得不说。
吴晓梦还以为坎坷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像涨潮一样一波接着一波。
“是我没有提前想到他们会对我的食品厂动手脚,连累了你。”陆韫的语气充满了愧疚。
“这算什么连累呢?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我就给店里的员工放放假,他们也好久没休息过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确定是被人陷害的吗?”吴晓梦问陆韫。
这个问题陆韫也想了很久,他工厂还达不到全现代化生产的标准,有很多程序都是人工完成,虽然工人都是穿着防护服上岗,但是再严密的管理都有疏漏之处,所以陆韫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被人存心陷害。
“这个食品厂的产出其实并不多,当时我也是想着为家乡的生产贡献一份力量才投资的。”
“谁引进的啊?我听说政府有部门专门负责这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