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课外书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看了呢?我的生活不是只有学习,我是个人啊,我也需要放松!”
刘秀英气得直哆嗦,“只要你考上大学,你想怎么放松我都不管,你爸和我拼死拼活地挣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让你们兄妹出人头地,你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娟子听到争吵声,悄悄地探头在门口看。
刘秀英气急败坏地撕书,波波探身去抢夺,一不小心,将藏在床底下的吉他给踢了一个角出来,被眼尖的刘秀英看到,她干脆俯身一拉,吉他被整个拉了出来。
从形状,刘秀英就认出了这东西应该是一件乐器,看着还崭新的,应该是新买的。
她拿着吉他问波波:“这东西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还给我!”波波早就知道刘秀英发现这东西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他将之藏了起来,本来想开学藏到宿舍去,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刘秀英发现了。
刘秀英将吉他包的拉链拉开,里面是一把崭新的吉他。
“你买这个东西做什么?”刘秀英白着脸问他,刘秀英在望子成龙这件事上越发地疯狂。
吴能文本来在房间躺着,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从儿子房间传出,他还以为是母子打起来了,连忙起来。
波波的房间里,一地的碎片,吉他的琴身已经碎成了无数块,六根琴弦无力地蜷缩着。
刘秀英握着唯一完好的琴柄,瞪着波波,嘴里不住地吐着恶言:“我让你买,让你买!从今天起,你一分零花钱都不要想拿到!什么时候将学习搞好了,什么时候才有!”
波波眼睛红得像滴入了红墨水,他怒视着刘秀英,仿佛身前这个不是他的生母,他终于控制不住愤怒的情绪,猛地推了刘秀英一把。
刘秀英没防备他会动手,被这一推,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墙。
“畜生!”门口的吴能文见到这一幕,怒喝一声,冲进来就甩了波波一个巴掌,他愤怒大骂:“养你这么大,都白养了,养条狗也比你懂感恩。”
“那求你们了,别养我了,我出去要饭,也比待在这个家强!”
波波顶着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带着哭腔控诉着。
吴能文气得还要再打,刚举起手,突然翻了个白眼,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
“能文!”刘秀英刚缓过神,看到这一幕,吓得失声惊叫。
波波愣了愣,才赶忙伸手去扶,但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能文重重地砸在地上。
今天吴晓梦他们睡得比平时都早,过年对大人来说不是休息,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需要去维护,一直到今天,陆韫才算是闲下来。
吴晓梦躺在床上看书,她不用去走亲戚,这几天休息得好,还没有睡意。
差不多十一点,她准备睡了,听到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如果不是急事,寻常人不会这个点打电话,吴晓梦精神一震,陆韫已经睡着了,她没有吵醒他,自己下床穿鞋。
走到客厅,黄阿姨正好披着衣服从房间出来,看到她出来了,停在了门口。吴晓梦走过去看了一眼号码,是吴能富打过来的。
她连忙接了起来。
吴能富的声音在深夜里听起来格外的焦灼,“二姐,大哥昏倒了!”
吴晓梦平静了一下才问道:“送去医院了吗?是什么情况?”
吴能富都已经睡了,刘秀英从医院给他打了电话,说是吴能文晕倒了,已经送到了医院,医生说他颅内出血,需要动手术。刘秀英吓得六神无主,只好给吴能富打电话。
吴能富一听说医生下了病危,连忙给吴晓梦打电话。
“我先过去了。”吴能富简单地说了情况之后,就挂了电话。
吴晓梦不能跑,她快步走回房间,陆韫还在睡,她想了想,还是将陆韫叫醒了。
“大哥那边出事了,我们过去看看。”
陆韫一听,连忙起来穿衣服。
吴晓云和曹立达听到动静,也跟着起来了。一听说吴能文晕倒,吴晓云也是着急得不行。
吴晓梦将黄阿姨叫过来,让她将朵朵抱去她的房间照看,不然朵朵醒了看不到他们会哭闹。
陆韫开上车,四人紧急往医院赶。
到了路上,陆韫才问吴晓梦:“怎么了,晚上吃饭不还好好的吗?”
“说是突然晕倒了,颅内大出血,马上要做手术。”
吴晓云焦急地说道:“怎么人好端端的,会突然晕倒?”
这会儿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夜色渐深,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黑压压一片。
到了医院,吴能富和张丽已经早到了一步,吴能文被推进了手术室。
刘秀英坐在椅子上抹泪,波波跪在地上。
“怎么了这是?波波干嘛呢?”吴晓梦要上前将波波扶起来,波波不肯起来,垂着头,地上满是泪滴。
刘秀英不开口,就连早到的吴能富都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吴晓云着急道:“你们倒是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