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自然地拉过吴晓梦的手,从裤袋里摸出一张素色手帕,认真地帮她擦了擦手背,似乎那吴处长摸过的地方沾了脏东西,他想起吴晓梦毫不犹豫地扇那一巴掌,心情更好了一些,“下次我要是不在,遇到这种情况,你可别这样冲动了,你一个女孩子,容易吃亏。”
吴晓梦无语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还说她冲动呢,他直接一个酒瓶子将人的手臂给砸碎。不过,她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陆韫拉自己干嘛?
陆韫并不是有意要拉她,只是觉得那男人很脏,很自然地想帮她擦干净,但在碰到她手的瞬间,心不由自主地荡漾起来,在吴晓梦抽回去那瞬,他又感觉有些怅然若失。
这边动静太大,惹得旁边的摊位顾客和摊主都看了过来,不远处的钱英看着这边跟店里的顾客造谣,“你们不知道吧,这女人啊,是我的远房亲戚,两个月前才跟前夫离了婚,现在又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我们出来摆摊是来挣辛苦钱,人家是西施卖豆腐,专门给男人吃的呢!”
“他们卖的龙虾还没有我们家好吃,为什么生意好,人家会给男人抛媚眼...”
“你赶紧去看看吧,我看人家伤得不清。”吴晓梦有些担心,毕竟事情只因为自己而起,她不知道陆韫到底有什么背景,敢这样轻描淡写地将人手给打断,她担心陆韫会因此受到牵连。
陆韫满不在乎地说道:“医药费嘛,我赔得起,就是不知道他头顶上的官帽子赔不赔得起,这样调戏良家妇女,足够让他丢了那顶帽子。”
他的淡定让吴晓梦稍微放了心,那桌子菜都还没吃多少,她问陆韫,“你还吃吗?”
陆韫点头,“这么好吃的小龙虾,不吃可惜了。”但他是按照几人份点的餐,现在人都走光了,他一个人也吃不完。
他干脆招呼吴晓梦,“没吃宵夜吧,来一起吃,我请客。”他看向吓白了脸的刘秀英,“大嫂,过来一起吃。”
吴晓梦没好气地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们还有事要忙。你自己吃吧。”
刘秀英白着脸,都不敢离陆韫太近,朝吴晓梦使了个眼色,吴晓梦没看懂,陆韫却看懂了,“大嫂,别怕,我真不是坏人。”
刘秀英更惊恐了,她一辈子没遇到过这么刺激打人画面,连忙逃到一边刷洗龙虾去了。
吴晓梦也不理会陆韫,有客人上门,她招呼客人去了。
这时吴能富回来了,陆韫拉着他吃东西,跑来跑去的,吴能富还真的有点饿了,陆韫来过好几回,帮了他们几次,也算是熟客了,他也就没跟陆韫客气,坐下来舀了碗白米饭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
陆韫指了指桌上的五粮液,“要喝点酒吗?”
吴能富摇头,还要做事呢,喝什么酒,但目光扫向五粮液的瓶身,瞬间就挪不开了,他虽然平时很少喝酒,但和他爸吴建国一样,喜欢喝酒,五粮液他虽然没有喝过,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鼎鼎大名的五粮液。
陆韫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是喜欢这一口的,开了瓶盖,给吴能富倒了小半杯,倒不是他舍不得,他也知道吴能富要做事,少喝点酒,不耽误事。
五粮液的香气让吴能富陶醉,他回头看了一眼吴晓梦,见她没注意这边,低声对陆韫说道:“这太多了,我尝尝味就好。”
“没事,喝这一单,耽误不了事。”
吴能富酒量好,他这样说是觉得五粮液太贵了,人家大方请他喝,他尝尝味就满足了。听陆韫这样说,吴能富做贼似的一口闷了,他怕吴晓梦看到骂自己,但喝得太急,几乎没尝到味就下了肚。
吴能富砸了砸嘴,香!
陆韫吃了些小龙虾,剩下的菜也没打包,照例给他爷爷打包了两斤蒜蓉龙虾带走。
结账的时候,吴晓梦只肯收他二十块,“这些就够了。”
陆韫也没坚持,拎着没开过的酒要走,吴晓梦一眼看到留在桌上的五粮液,急忙说道:“你还有一瓶酒没带上呢。”
陆韫回头看了一眼,笑道:“开过了,用不上了,你们扔了吧。”
等吴能富送完餐回来,陆韫已经走了,他本想坐着休息片刻,一眼就瞅到了灶台底下放着的那瓶五粮液,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个...这个他怎么没有带走?”
吴晓梦低头看了一眼,这瓶五粮液才倒了一小杯出去,她不喝酒不太懂行情,但也知道五粮液很贵,几乎和茅台差不了多少,“他不要了,说让我们扔了,我看里面还有很多,就没扔。”
吴能富眼睛瞪得更大了。
到了收摊时间,几人将东西搬上车,开始往家赶,一路漆黑,只有车把手上照亮的电筒发出微弱的光芒,从银河大酒店到他们家,要骑行四十多分钟。
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很多次,路况都很熟悉。吴能文带着刘秀英骑在前头,吴晓梦在中间,吴能富断后,路过河滩一片芦苇地,风声吹过芦苇,发出呼呼的声响,听着怪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