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的布置原本并不是现在这样,霍老爷子也曾提过要不要设立两个主卧,但最后还是由霍应淮拍板定下的方案。
“当然啦。”
商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一面墙的包包和下方的名贵珠宝,以及那之后撇见一角的挂满了马面裙的最里间,这些东西并不是说有多么名贵,但是最起码的,也足以展示珍重。
霍应淮抬头看了眼大门敞开的更衣室,他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三件衣帽间一间专门放衣服,一间专门放商蓁的配饰,剩下的一件是专门为了她的汉服准备的。
商蓁的衣服和包一向喜欢素净的颜色,他让沈均提早就先联系好了各家的sales,等新家落地后就按品牌让他们送至到了家内,而后面那个专门的汉服衣帽间是他将商蓁原本放在外面店之中的衣物都取回放到家中保管,又提早联系了古法首饰的工作室和非遗手艺人制作复原的首饰,加班加点完成了几套新的头面。
医院中的包并没有完全都拿到家中,那几个商蓁不常用的还被放在病房的衣帽间之中留作陪霍应淮复查时更换搭配所备用。
只是他真正想问的,并非是这件事。
“主卧的设计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即使现在看来是个惊喜。“
“但是,这么长时间。“霍应淮抬眸注视着蓁蓁:“我都从未正式问过你的意愿。”
他的眼波深沉,带着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命运的彻骨的怜悯。
“现在问也不晚啊。”
商蓁像是被他的眼神所蛊惑,微微凑上前,在他的脸上呼气,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用手环住她的腰。
“阿淮,你想问什么呢?”
她的吻落到了他微微颤抖的眼睑上,轻柔的,不占一丝□□的。
“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
霍应淮睁开了眼睛,他一只手箍住商蓁的纤纤细腰。
两人视线平平而望,一人柔情似水,一人如深潭浓郁。
他的声音之中似是带着蛊惑,将人引诱至他身边。
“我想问,你能接受,以后的日日夜夜,和这样的我一起生活吗?”
和一个半夜要起床翻身,和一个不知何时才会康复甚至永远都不会恢复到正常人的丈夫一起生活。
商蓁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注视着目光沉沉的霍应淮,她的沉默似乎有些刺痛到了他,他像是想坦然一笑,却只能勉强勾了勾嘴角。
“我让他们去给你收拾一下三楼的房间。”他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没关系的,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只能感到柔柔的一抹暖意堵住了他剩下要说的话。
唇齿相依,细细的暖香在身边浮动,霍应淮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就迅速重新主导回了这一场吃胭脂的□□。
口中的氧气被人带着强硬的姿态掠夺而走,缺氧的感觉让她脸上泛上潮红,好在掠夺者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松开桎梏,低头看着依附在自己怀中的商蓁,一下一下地帮她顺着气。
他的眼中依旧看不清情绪,只能从身上的慵懒感看出餍足。
“我愿意和你生活在一起。”商蓁微微缓了会气,抓着霍应淮的衣领,对视着,一字一句地说:
“霍应淮,我也想和你一起生活。”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一间房间里的细致。
即使摆了两张床,但是电动护理床比医院之中的甚至还小了些,实打实的一张单人床,而在一旁的VISPRING却是双人的大床,甚至连欣赏窗外的视野都是大床这边明显的开阔。
她怎么会不懂呢?
她怎么会不懂他骄傲下的自卑,怎么会不懂他试探下的悲哀。
商蓁抚摸上霍应淮的脸庞,在他的注视下在一起与他缠绵在一起。
“阿淮,我曾经向上苍祈愿,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她曾经在每一年的新年时候站在神社之前祈愿,祈愿自己能够再与他相遇,也曾经在回来后虔诚地前去上天竺的禅寺,在灵隐寺之中注上佛前的油灯,感激命运的馈赠。
红尘喧嚣,香火鼎盛,她不知神佛是否听闻了红尘,听到她心中的祈愿,才将月光送到了她的面前。
“其实。”商蓁趴在霍应淮的膝头,身下垫着厚厚的波斯手工地毯,她抬眼看向霍应淮:
“阿淮,那天你出车祸那天,我曾经去过一趟北高峰。”
“那天我和阿玥约好了一起爬山,灵隐永福走了一圈,上去北高峰的时候,我去抽了几张......几十张签。”
......
看到霍应淮脸上无言以对模样,商蓁思索了一下,犹豫道:“应该也......不是太多吧?”
抽签的费用倒不是太多,只是像她这种一下子抽几十张的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