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蓁嗤笑了一声：“你问我在干嘛？”
她摩挲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微微挑起的眼角好像终于正眼看了面前的刘杰：“我准备教你做人啊。”
“商蓁，”王姐在一旁摆摆手：“我真的没讲什么。”
“我知道。”商蓁松开手：“您先回去吧。”
虽然嘴巴里还是尊称，但是王姐慌乱中瞄了一眼商蓁，却看到她的眼中一片深寒。
她生怕出事，赶忙离开去喊人。
“商蓁！你别不识好歹！”
刘杰气得满脸通红，眼见王姐被放走，他索性也破罐子破摔：“谁知道你私下里怎么样，每天穿金戴银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里有钱一样，长得倒是不错，你还有脸来说我？”
商蓁轻笑一声：“是啊，我是有钱，怎么了吗？”
她的话好像刺激到了刘杰。
“谁知道你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被人包养还能这么坦然，没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
“从我家里来的啊。”商蓁有些好笑地张开自己的纤手，像是在指尖上的美甲：“怎么？我妈就不能有女儿吗？”
“你——”
“我怎么了？”商蓁合起掌心，微直身子，含着笑望着他：
“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满脸通红都不敢反驳我，看着应该还是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吧？”
远远地，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商蓁，是我的问题。”
刘杰抬眼看到徐姐她们正在王姐的带路下往这边赶，赶忙调高音量：“我都说是我的错了！求求您了，您家里有钱，可我家里还有老的，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
众目睽睽之下，他在利用道德压迫，让商蓁接受他的“道歉”。
“之前觉得你蠢，现在看看。”商蓁凑近了刘杰，抬起下巴，带着刘杰最讨厌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人轻声道：“你这张嘴颠倒是非倒是很厉害。”
下一个瞬间，她回身点开了手机的公放键，霎时间，整个楼道间都回荡着刘杰的声音。
“前面开车的明显是个老头，我就说她被包养的吧——”
“我估摸着，她大概就是被富商包养的——”
刘杰恍惚抬头，感觉自己完全不认识面前的商蓁。
以往柔和的女生变得凌厉逼人，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蔑意，是他最讨厌的，那种高高在上的，仿佛是看着蝼蚁一般的眼神。
“你这种人，还不值得我出手。”
第50章 第 50 章
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商蓁这个人的？
看着商蓁毫不掩饰着自己身上凌厉和话语中毫不掩饰地敌视与蔑视, 刘杰恍惚间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商蓁这个名字的时候。
在报名考试前在官网翻阅的之前的聘任公告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这个笔试面试都占据绝对性优势的女性的名字。
即使社会上没有明说, 但是暗地里大家都知道, 即使无论再怎么说男女平等，但是在这个领域之中，男性比女性天生就占据一定的优势。
甚至于他们两人近乎于是同时进的单位, 身上本身就有不由自身形成的竞争关系，刘杰还在心里为她树了一个竞争对手的标签。
不过是前面进来的新人而已，刘杰一开始并没有当一回事去对待。
直到见到商蓁本人的那一刻。
才貌双全, 贤良淑德，像极了刘杰心中的完美另一半的形象。
“这样的话，你就去把那女地拿下啊。”刘杰和自己那位和上层圈子搭点边的同学聊天的时候, 好同学是这样建议的：“我说刘杰，你可是咱们学校的高材生，年轻才俊在杭城也有房有车，这个条件在哪里不是女人提着灯笼才能找到的条件？”
“也是。”刘杰吸了口烟，弹弹烟灰：“就是听说她有老公了, 家里也有钱。”
他的好兄弟嗤笑了一声, 脸上讽意聚现，。
“她说有钱就有钱啊？真正的有钱人哪里会让自己的妻子出来去事业单位里工作的？真有倒也是上层社会的奇闻了。”
刘杰殷勤地给他送上一根烟。
好兄弟吸了一口烟，意有所指道：“指不定是被谁在外面养着的吧？”
不过——
“我只给你一个忠告，当作还你请我这顿饭的情。”
同学手中夹着烟, 靠在江边最顶楼的无边泳池边，指了指身后的繁华的城市。
身后高楼之中依旧灯火通明, 只有最顶层的灯火早已经熄灭，带着城市之中的无数工蚁堆积起来的数不尽的财富, 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
“阿杰，你虽然玩得多，但你可别看走眼把自己赔了进去，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会让你在这个社会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刚刚说的都比唱得好听，现在倒是一个字都不敢吭了。”
商蓁脸上的笑意仍然未曾散去，甚至还在转身对着徐姐等人打了一声招呼。
“小商，”徐姐看着面前仍然微笑的商蓁，用一种似乎是不认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小刘，你们这是……”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当她褪去一身柔和的时候，留给别人的都只剩下了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