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袁妁念发了话,何丘澜的注意力立马又回到了袁妁念身上:“有有有,袁将军要的咱们必定得满足。”
当下就吩咐厨房把提前准备好的美食一一端上了桌。
老友相见,必得好酒满上。
何丘澜拉着袁妁念一边吃饭饮酒,一边叙旧,坐在另一旁的云呈烨竟是一句话都插不上。
往往云呈烨想开口说话时,就被何丘澜一句“云世子可也在战场上效过力?”,老老实实让云呈烨闭了嘴。
是了,他现在还没有任何功绩与能力让大家听信于他。
想到这,云呈烨郁闷地开始独自喝起酒来。
何丘澜见了故人,一向话说的将军在酒精的催化下也打开了话匣子:“想当年第一次见袁将军时,袁将军不过十几岁的光景,明明还是个女娃,确实我见过的最潇洒最动人的女子。”
听到这,云呈烨如捣蒜般拼命点了点头:“我们妁念就是如此英姿飒爽有魅力!”
何丘澜一听世子居然跟自己想法一样,当即眼睛闪烁着亮光,开始滔滔不绝讲起袁将军在战场上是如何的英勇杀敌。
这些话从何丘澜嘴里说出,袁妁念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都不是她亲自参与的,但又确实是在她的记忆里,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
也许是酒精的催化作用,云呈烨的脸变得红润起来,他一边听着何丘澜讲袁妁念在战场上的事,一边看向袁妁念,眼前的她与战场上的她重合成一个人,一个完美到耀眼的人。
他一定一定,要发愤图强,做一个能配得上袁妁念的人。
袁妁念怕自己露了馅,依着记忆中的情节,与何丘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之前在战场上的事,可放在云呈烨眼中,就感觉是两个有共同话题的人在畅快地叙旧。
他却插不上任何的话。
一杯一杯酒从口中下了肚,心里却一点一点酸涩起来。
云呈烨知道两人几年未见,又是英雄惜英雄,自是该好好聊一聊,他也自认以前是个大度的人。
若放到以前,他得了壶美酒,定是会想着约朋友们一起品尝。
别人送他一只会说漂亮话,极讨巧的鹦鹉,若是友人喜欢,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送给那人。
他的银子大半也都被借了去,也从未想着再讨要回去。
只是现在……
云呈烨看着坐在一旁时不时欢笑的两人,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袁妁念不是他的美酒,鹦鹉,或者是银子。
袁妁念是个活生生的,耀眼的人。
一个他好像不努力去争取,去抓住,就会被别人抢走的人。
想到这,云呈烨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大度的人。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会吃醋了。
云呈烨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到桌子上,这声响也引起了袁妁念的注意。
“怎么了?”袁妁念问。
“我喝醉了。”云呈烨瘪了瘪嘴。
“……”哪有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喝醉的人。
“世子醉了?”正说得尽兴的何丘澜看向云呈烨,犹豫了片刻,提议道,“不如世子先由下人领着回房休息,我和袁将军再聊一会。”
“不可!”云呈烨立即反驳道,引来了何丘澜的疑惑。
云呈烨指着何丘澜,说道:“留妁念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怎么样你才能放心?”袁妁念没好气地问。
“我醉了,走不动路了,妁念你扶我回去吧。”云呈烨冲袁妁念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显然何丘澜还与袁妁念聊得意犹未尽,对于云呈烨的提议提出反对意见:“下人就能办到的事,何苦要劳烦袁将军。”
“没事,我先送世子回房休息。”袁妁念仿佛看穿了云呈烨的小把戏,朝何丘澜摆了摆手,站起身一把拎起了云呈烨。
云呈烨原本并没有醉倒站不起身的样子,但在何丘澜面前,他就是见不得他对袁妁念熟稔热情的样子,便不由得让自己轻盈地贴在袁妁念身上,放任她将自己扶着走出了中厅。
直到袁妁念将云呈烨扶进准备好的厢房内,手一松,云呈烨稳稳地站着,没有一丝刚才醉酒走不动路的样子。
“这不是能好好地站着吗。”袁妁念打趣道。
“我不开心。”云呈烨很诚实地说道。
“不开心什么?”
“看到你和何丘澜聊天,我却插不进话的样子,我不喜欢。”
袁妁念轻轻叹了口气:“我还有要紧的事需要他帮我完成,不要乱吃飞醋好不好。”
云呈烨眼睛闪烁着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知道,可是心里闷闷的,不舒服。”
“睡一觉,睡一觉心里就不闷了。”袁妁念伸出手,轻轻踮起脚摸了摸云呈烨的头发,柔声地说,“我就先走了。”
袁妁念安抚好云呈烨,转身欲要离开。
一只胳膊从袁妁念身后伸过,快速将她拉住。
还没等袁妁念反应过来,只觉眼前景色一变,下一秒就被云呈烨牢牢扣在了怀里。
袁妁念闻到了淡淡的清香味,与酒酿的丝丝醇香味混合在一起,是云呈烨身上的味道。
“不要走。”云呈烨微微拱起腰,将头抵在袁妁念肩头,讷讷道:“让我抱一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