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皇宫是皇权之地,神圣不可侵犯才是第一要义。
走了二十分钟后,谢清萋和凌寒寒终于在太女的书房见到了她。
此刻的太女似乎比上次看到她的时候更加虚弱,一副风吹就要倒的样子,大夏天的穿得还很严实。
“来了。”霍鸿雪似乎也不想搞得太严肃,带着两人到了会客室,桌子还有刚刚泡好的清茶和糕点:“我习惯和清茶,就自作主张准备了这个,不知道你们习不习惯。”
“习惯的,夏天喝茶有利于静心。”凌寒寒进退有度地回道。
霍鸿雪看着凌寒寒的样子,不自觉想到了小时候跟在凌炎炎后面的跟屁虫,如今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吗?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想到凌家的事情,霍鸿雪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咳了两下,将血腥味咽下去,对凌寒寒道:“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做什么吗?”
凌寒寒诚实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是关于你的亲生母父的事情。”
凌寒寒闻言当场愣住了,亲生母父?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母父?!她们……不是早就死了吗?
“调查凌希钰的时候调查到一些关于你母父的事情,因为你是当事人,我想你有权知道。”
因为也算是涉及到当初的一些事情,这件事太女本来也可以不说,但是凌寒寒毕竟是凌炎炎曾经捧在手心上的弟弟,也该给他一个交代。
霍鸿雪脸色苍白,轻轻开口道:“你的母亲,是一个A级异能者,同时也是一个高级研究员,曾经从事一些秘密研究,后来在下城区三区隐姓埋名,和你的父亲结合。但在分娩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你的父亲刚好遇陪伴妻主出任务的凌家主君,他也发动了,因缘巧合下,你和凌希钰调换了。”
“所以,真的是……意外?”凌寒寒脸色苍白。
“是的,她们……也是一对爱孩子的父母。”最起码凌希钰八岁前过的日子一点也不比常人差。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凌寒寒着急道。
“被人杀害的,怀疑的人有两波,一个是你母亲从事的秘密研究的组织,你母亲在叛逃组织的时候,组织也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另外的可能是异教徒,因为我们发现凌希钰的人生轨迹中充满着异教徒的影子。”霍鸿雪咳了两下,抿了口茶将嘴里的铁锈味压了下去。
“我母亲从事的……到底是什么秘密研究?”凌寒寒抓紧了谢清萋的手,继续追问道。
霍鸿雪深深地看了一眼凌寒寒,没有说话。
“我知道了。”凌寒寒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霍鸿雪不说,说明这不是他该知道的。
“那凌希钰又是怎么回事?”凌寒寒问道。
“知道凌希钰所在的孤儿院吗?”
“嗯。”
“那个孤儿院的老师就是一个异教徒,他似乎有意无意地在引导凌希钰的人生。”霍鸿雪解释道。
凌寒寒瞳孔一缩:“什么意思?”
霍鸿雪没有回答凌寒寒,反而敏锐地抬眸看向一脸平静的谢清萋,眸色幽深:“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谢清萋垂下眼眸掩去了情绪:“凌希钰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我对他的遭遇并不感兴趣。”
霍鸿雪没有接腔,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通过凌希钰这条线,我们找到了不少和他有过接触的异教徒,类似于医院的护工,当初凌希钰在刚得知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正是一个茫然的时期,他人有意无意的一句话,都很有可能会主导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比如‘你本来可以锦衣玉食地长大,但是那个人把属于你的东西偷走了’。”
霍鸿雪没有说太细,但是凌寒寒已经明白了,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异教徒的低语将凌希钰彻底拉入了深渊。
“另外,李夏瑶,就是凌希钰一起长大的青梅,也是异教徒害死的。”
凌寒寒还记得那个刺杀凌希钰后浑身颤抖一脸愧疚的女生,她的死……也不是意外吗?
果然,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意外呢?一切不过蓄意为之罢了。
想到这里,凌寒寒的眼睛湿润了,异教徒,竟然如此可恶,肆意玩弄别人的人生!
“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对凌希钰?”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霍鸿雪不介意多说一点,毕竟凌家这事,造成了太多的悲剧:“猜测,可能是王种吧。异教徒信奉变异才是人类进化的正确道路,但是谁又愿意真的变成毫无理智的怪物呢?这就需要一些探索了。”
关于异能,一直有个说法,人的精神在受到巨大刺激的时候,有更大概率激发异能。
有不少案例确实是如此,但是帝国禁止了这类消息的传播,怕的就是有人尝试,毕竟现在依靠吸收希能更够更加平和地产生异能,没必要居民冒险——这里的居民指的是内区居民,不包括下城区居民。
当初圆桌会议的时候,沈挽歌就提到过,又不是地方不够大,也不是粮食不够吃,为什么要有下城区的存在?
一方面是流放一些无法探索狩猎区的罪犯,另外一方面也是减少希能的消耗,让这些本来就“有罪”的人有机会以另类的方式获得赦免——那就是不依靠希能,只依靠自己的天赋或者巨大的精神刺激产生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