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屿眠笑道:“话别说得这么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身为赢家的男人摩拳擦掌,好如宴屿眠已然是他的战利品。
“有把握吗?”莲生布偶坐在桌边,尽可能隐蔽地悄声问道,语调中满是担忧。
“赌不是靠运气么,我能有什么把握。”宴屿眠说得云淡风轻。
莲生安心了。
以他对溪眠的了解,这就是有把握的表现。
“想玩什么?你来挑。”高壮男人把选择权交给宴屿眠。
樗蒲类似飞行棋,牌九类似扑克,这两种玩法考验手气的同时,也考验对战双方的智商。
宴屿眠这两种都玩得挺好,甚至早就玩腻了。
她想要速战速决,还得腾出时间参观云夜楼的其它部分呢。
“就来最简单的骰子吧。”
“行。”男人信心满满:“玩那种?”
庄荷身后的抽屉里放置着众多骰子,有用好木料和金丝雕琢而成的,也有质地森白或莹润的。
四面骰,六面骰,八面骰,十二面骰,二十面骰。
以及最大的一百米骰。
宴屿眠挑了六颗二十面骰,放在桌上,让对方检查。
检查无误后,他们定下赌局规则,来比花色。
六颗二十面骰子的组合方式有上千万种,但其中能算番的花色就只有一百多,可谓难度极高,同样也因为很难出花,经常要玩上很久。
赌局被拖得越长,赌桌上人的心理压力就越大,偏偏这玩意还纯拼运气,无论对参与者还是围观者,都充满刺激。
一时间围观者们纷纷下注,庄荷收钱收到手软,一旁帮忙的伙计笔写得飞快,都要记不过来了。
“你先来。”宴屿眠对男人道。
男人也不客气,拿过摇盅就摇晃起来,六枚二十面骰碰撞发出哗啦声响,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在桌上转圈的骰子,等待它最终掀开的时刻。
男人将脸凑近摇盅,将它缓缓拿开。
“二,十四,九,六,十七,五!”荷官大声喊出骰子的点数,“对偶!”
围观者骤然欢呼,男人更是喜形于色,他摇出来了三个偶数和三个奇数,这在规则里面可是大番,赢面极大。
他得意地看向对面,见少女似乎只是觉得有趣,未曾表现出任何慌乱,眯了眯眼。
她应该是不懂,否则肯定早就慌得掉眼泪了。
该宴屿眠了。
宴屿眠把六枚骰子在掌中握了一把,再用摇盅盖住,她随便晃了几下,就毫无征兆地掀开,如同在看锅里的白菜有没有煮好。
“三,五,十七,十一,十五,八。”庄荷高声喊出宴屿眠的点数。
围观者们摇头叹息。
这个组合并不在花色表上。
赌局一共五轮,每局的的番数积累,总番最高者获胜。
之后的三轮,宴屿眠什么花色都没能摇到。
而男人分别在第二轮和第四轮摇到了小花色,虽然番数很低,却也比宴屿眠啥也没有要好。
只剩下最后一轮了。
男人看向宴屿眠的眼中满是贪婪,如果不出意外,他赢定了。
他已经想好了等宴屿眠成为了他的家畜,要让她去做什么。
这一次,他又摇到了花色,而且还是番很大的小顺子。
男人脸上挂着掩不住的喜色,这已经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赌局了,甚至都因为一边倒的情况,让不少围观者觉得无趣。
盘口里宴屿眠赢对方的赔率甚至都到了1:70。
宴屿眠直到现在都不慌不忙,她再一次拿起摇盅,盖住六枚骰子。
仍旧是随手晃了晃,甚至连姿势都不专业。
不过这一次,宴屿眠停下后并未直接掀开。
她主动问道:“赢的一方会成为输者的主人,无论命令对方做什么都可以,是吧?”
“当然,输者可是家畜。”
得到肯定的回答,宴屿眠点点头。
众目睽睽之下,她拿开摇盅。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轰然闹声爆开,对面的男人瞪大双眼,猛地站起身撞翻椅子,拍桌失声喊道:“怎么可能?!”
骰子被震得摇晃,但还是保持着原本的点数。
二十,二十,二十,二十,二十,二十。
就连庄荷都震惊地张大嘴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他在云夜楼里主持赌局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头一回看到有客人摇出这个点数!
“不,不可能!你肯定出千了!”
男人愤怒地扑上来,就要搜查宴屿眠全身。
“愿赌服输,你现在已经要任凭我发落了。”
宴屿眠双手抱胸,全程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尤其是那双手,怎么可能有出千的机会。
再说,她也不屑于干那种事情。
“不可能,绝不可能!”
如果说宴屿眠的番数凑巧比他的大,还能用运气爆发来解释,可六个二十点?这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难以接受的不只是对方,还有那些押注买男人赢的围观者。
宴屿眠的举手投足都表明她是个新手,而且开头运势那么差,再加上男人已经赢过一次,许多人都觉得她输定了,花了大价钱押注。
看到他们捶胸顿足,懊悔至极的神情,宴屿眠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