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屿阔接到薄景琛助理的电话便来了,他坐在车里漫不经心看着两人,看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他都快不耐烦准备把薄景琛拽上车时,余光瞥见了岑溪的身影。
下午张妈给他打电话,说岑溪搬走了,晚上就在慕晓晓家小区里看见了她,两人的感情还真是挺好。
傍晚回到溪水湾看了一圈,她几乎是什么也没带走,还把那张半哄半骗要来的黑卡放了回去。
昨晚被自己亲了,今天就忍不住搬走,就这么不能忍受自己吗?
等两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他才从车子上下来,撑了把黑色的大伞,向薄景琛走去。
雨水淋了他一身,黑色衬衫紧贴在身上,显出纹理分明的腹肌。
江屿阔看了他一眼,啧了声,“人都不见了,走吧。”
跪着的男人似乎红了眼眶,仍是不甘的望着大堂那个方向,一言不发。
江屿阔真的很想给他一脚,老子的老婆都要跟我离婚了,也没像他这样一副死了亲爹的样子,但毕竟是自己的兄弟,还是道,“我早跟你说过慕晓晓这女人心狠,做事干净利落又果断,你自己非要作死,怪得了谁。”
薄景琛冷笑,“兄弟就是你这样的,专门往我心窝子里扎刀?”
江屿阔,“……”
“在这装深情没人搭理你,要不是你助理给我打电话把你说的跟要去自杀一样,我大半夜的来这陪你唠嗑?”
“呵,说的冠冕堂皇,你不就是断定了岑溪会搬来她家才过来的么。”
江屿阔,“……”
他并没抱着能在这跟岑溪见面的打算,毕竟这女人的睡眠好的很,很少会有什么能把她吵醒,对于很多女生都怕的雷雨天,在她眼里和晴天也没什么两样,还要怪雷声吵到她睡觉。
今晚能见到她,也算是一场意外。
*
雨水太大,进了大堂慕晓晓手中的雨伞还一个劲儿地往下滴水,岑溪开了锁,两人进去。
对于两人这几年的纠葛岑溪并不记得,但以她对慕晓晓的了解,薄景琛应该是做出了十恶不赦的事儿她才会这么绝情,毕竟慕晓晓不像她一样感情淡薄,她爱了薄景琛十年。
连着对江屿阔的不喜,她对薄景琛更没什么好印象,岑溪打着哈欠,看着身上潮湿的慕晓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雨夜下跪,他也太老土了吧,以后能不能多看点霸总小说再出来追人。”
慕晓晓换了拖鞋,“我本来不想下去的,但想着大半夜的他万一死在小区楼下,开发商肯定得找我麻烦的,就让他助理给江屿阔打了个电话。”
“啥?我怎么没看见他?”
慕晓晓猛地打了个喷嚏,缓过来后道,“就在我们俩后面,待了得有半个小时了,本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应该是看见你下来了,就转移了视线。”
因为慕晓晓是背对着岑溪站的,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她来。
“你先泡个热水澡吧。”岑溪把她拖进浴室,“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你说的是江屿阔还是薄景琛?”
岑溪想了想,“都有,怪不得现在倡导垃圾分类,啧啧。”
慕晓晓冷冷道,“我有预感,你在我这住的日子里,我这里不会太平了。我这段时间好不容易休个假,你尽量让他少来这儿烦我。”
岑溪,“是得抓紧离了,明年开始就要实行离婚冷静期了,我得在这之前恢复单身,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个制度一生效,又得拖到什么时候。”
慕晓晓冲了个热水澡,正在吹头发,“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吧,我最怕雷雨天了。”
岑溪白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矫情,托薄景琛的福,我希望明天上班的时候不会猝死过去。”
她往慕晓晓的床上爬去,“跟他说,下次再演雨夜下跪的戏码,挑个下午,这大半夜的是想膈应谁?而且下午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多,还有免费的群演。”
慕晓晓没吭声,继续吹着头发,直到差不多干了,才爬到床上。
*
岑溪听到闹钟后忙的关上,轻手轻脚的下床回到自己的卧室,找了套职业装,洗漱完便去了律所。
慕晓晓家的小区位于市中心,离律所很近,步行十分钟差不多就到了。
她计划着等离婚分到财产后,自己也得在这个小区买套房子,通勤方便没事儿还能去蹭个饭。
到了律所,这个点儿没几个人,她去接了杯咖啡,就一心扑在工作上。
离婚这件事儿,还得自己处理,才能更踏实。
她上网搜了搜离婚的流程,在裁判文书网上面看了一些离婚案例,拟写着离婚协议书,忙忙碌碌的一个上午过去了。
快到午饭时间,乔楚敲门进了办公室,“岑par,刚刚江par让我叫你去他办公室。”
岑溪敲打笔记本的动作顿了顿,抬头问,“怎么了?”
乔楚,“我把备案材料发给他了。”
岑溪抿起唇,“知道了。”
等乔楚走后,她捏了捏眉心,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叔子找自己干什么,劝自己不要离婚?
敲开江述白办公室的门,她走了进去。
江述白的办公室跟他本人的风格很相似,风格简单,色调单一,明显的精英男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