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看看一众人，又看看艾蒂。
忽的，她说：“父父，坏玩具就是邪种嫉妒吗？”
她记得，父父说过艾艾嫉妒自己，还说过艾艾身上有坏玩具。
乌鸦不可置否。
小崽崽歪头，她看着艾蒂几乎是被推着，一步步走向检测的神选者，脸上的慌乱和恐惧，浓烈的宛如实质。
突然，小娜娜就懂了。
徐队长说的恶念，确实是从艾艾身上来的。
可是，艾艾没有变坏，也不是恶种啊。
小幼崽纠结了，她不知道是该站徐队长那边，还是站没有变坏的艾艾那边。
生平头一次，小幼崽在抉择面前不知所措。
“父父，”她的声音很低，“娜娜不知道……”
不知道该怎么办？
父父，娜娜该怎么办？
对此，乌鸦毫不意外。
祂似是叹了口气：“你觉得什么才是对？什么才是错？”
小娜娜回：“恶念要清除，邪种要清除，艾艾没有变坏。”
她既觉得徐队长他们正确，又认为艾艾也没有错。
在这场无错的选择题里，却只能有一个单选答案。
祂：“对和错，都是人类自己制定的标准。”
小幼崽更困惑了：“父父，娜娜不懂。”
她有努力去懂，可是父父说的好多她都不懂。
祂：“你为什么不考虑，不当做选择的人，而是当制定选择标准的人呢？”
闻言，小幼崽似懂非懂。
哦，父父让她不要选择，要出选择题让别人去为难去做。
乌鸦抖羽毛：“实在无法选择，想怎么做都可以。”
一场游戏罢了，这把玩的不高兴，推了重来便是。
尤娜娜小声问：“可以吗？”
乌鸦：“不可以吗？”
小幼崽黑浚的眼瞳，又亮起了乌鸦熟悉的亮光。
乌鸦偏头看了看，对这亮光份外满意。
小幼崽开开心心的才有利于成长。
“艾艾。”小娜娜忽然喊了声。
艾蒂被捉着手，脸白的吓人，浑身颤抖的厉害。
这异常的反应，不自觉引起了白鸽和徐池洲的注意。
徐池洲脚尖一点，预判丢出去。
哪知，小幼崽猛地冲过来，她一把抱住艾蒂。
预判正正落在小幼崽身上，没起半点水花。
徐池洲：“……”
他舌尖顶后槽牙，斜睨了白鸽一眼。
你养的这只小幼崽，专门克我是吧？
白鸽看向别处：“……”
艾蒂浑身僵硬，小幼崽抱着她，肉乎乎的小手飞快摸了把她眉心的精神石。
“艾艾，”娜娜拉起她的手，“我和艾艾一起做。”
说着，她大义凛然的将手腕往神选者面前一放，颇有点壮士扼腕的豪气。
一众人好笑，长相奶叽叽的小幼崽，鼓起包子脸做出这种表情，怎么看怎么可爱。
神选者笑道：“行，你们一起做。”
小幼崽自己都怕的不行，还扭头去安慰艾蒂：“艾艾不怕，我父父说一点都不疼的，你看我就不痛。”
她说这话的时候，睁开一只眼睛偷瞟。
神选者：“好了，检测完了。”
小幼崽满脸神奇：“真的不痛呀。”
艾蒂睫毛颤了颤，她已经在抽血了，抿着嘴巴没说话。
两管鲜红的血，同时放进精神检测仪凹槽。
滴滴。
神选者：“都是正常。”
艾蒂按着臂弯，脸色还是很白，得知这个结果也无甚表情。
小娜娜看着艾蒂，稚嫩的脸上布满了担忧。
艾艾，娜娜不做这道选择题，你也不要变坏呀。
艾蒂慢慢扭头回看她，嘴唇动了动，朝她勉强扯出个笑脸。
但那笑脸，却像是在哭。
小娜，小娜又救她一次！
小幼崽伸手去拉艾蒂，手还没伸到，斜刺里戴着蕾丝手套的手，率先插了进来。
两人抬头，对上爱丽丝严肃的脸。
小幼崽莫名心虚：“爱丽丝……”
爱丽丝什么都没说，她搬来椅子坐到两人中间，接过干净的棉签，帮小幼崽按着抽血的伤口。
她淡淡道：“你别乱动，还在流血。”
登时，小幼崽正襟危坐，乖乖的应了声。
这当，只有还躺在沙发上的宴行舟没检测了。
几名神选者围拢过去，帮着把人抬起来一些，方便抽取血液。
细细的注射器扎进血管，那一下的刺疼，叫宴行舟一个哆嗦，整个人慢慢就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宴行舟腾的蹦起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走开！别过来别靠近我！”
社恐的本能反应，让他想也不想，直接就往人最少的角落冲。
那角落里，只有小幼崽和爱丽丝，艾蒂自觉去了另一边。
宴行舟凄厉绝伦：“爱丽丝帮我！”
他冲到近前，伸手一抓，不管抓到什么借力就是一跳，躲到爱丽丝的身后。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满场没人反应过来。
宴行舟后背靠墙，远离了人群，身前只有熟悉些的爱丽丝和小幼崽。
社恐少年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才觉得还活着。
不过，手里握着的“东西”热乎绵软，揉捏两下，软嫩软嫩的，手感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