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也进入了死胡同，死去的人并非詹爱兰，而是詹爱兰的替身，一直以来在大众面前抛头露面的人，也大概率是詹爱兰的妹妹。
警方得到的有关詹爱兰的信息，都是真的，但同时，也都是属于詹爱兰妹妹的。
真正的詹爱兰，就从未被警方发现过。
难就难在了这里，一个从始至终都隐姓埋名藏在幕后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抓到！
柳小柔和向柏凯面面相觑，两人都陷入了困境，虽然，还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但大概率是跑不掉的。
小警员在一旁垂头丧气，“这个案子还要怎么查啊……如果死掉的人不是真正的詹爱兰，而是詹爱兰的妹妹，那我们又要怎么核实，当初违法犯罪的人到底是詹爱兰，还是詹爱兰的妹妹？”
小警员一时头大，“不行了，我被绕进去了。”
向柏凯严肃道，“有什么可绕的！詹爱兰姐妹俩都是同伙，她们两人就是合伙犯罪，抓到谁都一样是死刑！罪责难逃！如今死了一个詹爱兰的替身，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真正的詹爱兰！这很难理解吗？”
小警员惭愧道，“不难理解……可是，我们的线索全都断了……”
柳小柔说道，“的确，现在想要找到真正的詹爱兰，可是比登天还难，所有的线索全部中断，只剩下唯一的一条线了……”
向柏凯明白柳小柔所言的“那条线”是什么。
柳小柔凝重道，“房萧羽成了我们唯一的突破口。”
这时，向柏凯的手机响起了铃声，是李警官。
向柏凯快速接通，那头是李警官略显丧气的通知，“内鬼找到了，对方自首认罪了，你先回警局一趟吧，我有话跟你说。”
向柏凯迫切道，“内鬼是谁？对方全都招了吗？”
通话的过程，柳小柔眼睁睁看着向柏凯的脸色由皱眉到舒展，再到质疑和懊恼。
显而易见，这通电话里的信息，并不是向柏凯想要的。
忽然，向柏凯对着电话里的李警官吼了过去，“他怎么可能是真正的内鬼？你信吗？领导相信吗？一个小小的文员，会是内鬼？你说的这个人我只见过两次，他从哪渗透又是怎么向外递送消息的？这摆明了是个替罪羊！真正的内鬼绝对不是他！”
向柏凯气势汹汹，愁绪满面，事情变得愈加复杂起来。
他打断了电话里的李警官，“你先别跟我说这些，我现在就回局里，我和小柔有了新的发现，我现在……”
不等向柏凯说完，李警官抢了话，而接下来，柳小柔亲眼所见，向柏凯的神态变得绝望且无助。
当电话挂断，向柏凯表情悲愤，说不出一个字。
柳小柔凑上前，担心道，“怎么了？李警官跟你说了什么？”
向柏凯强忍怒火，“上面让我们尽快结案，说詹爱兰已经死了，人证物证都在，内鬼也主动招供，说这个案子拖了太多年，让我们马上结案。”
柳小柔理解了向柏凯为什么失落，“你觉得警局里的这个内鬼，是个替罪羊。”
向柏凯应声，“一定是。”
柳小柔顺势推测，“所以真正的内鬼，并非你们身边的人，而是位高权重之人，否则，不可能让你们赶紧结案处理。”
向柏凯不得不承认，“嗯……”
柳小柔询问道，“那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向柏凯摇头，“没有。”
这时，小柔的手机突然来了消息，非常意外，是房萧羽。
信息内容简单而挑衅，“我想，我应该很快就能回国跟你见面了。”
第1286章 证件照
柳小柔跟随向柏凯回了警局，她安静守在一边，看着向柏凯和李警官交谈。
交谈的氛围很差，两人的脸色也都很差劲，剑拔弩张，感觉一个不小心就能争吵起来。
她知道他们因为什么而争执，无非就是到底要不要结案，到底是谁让他们结案。
若是詹爱兰的案子就这么结束了，那就意味着，房萧羽很快就能平安归国，从此往后，房萧羽成了彻头彻尾的自由人，不论他过往有没有犯过错，他都是一个普通好公民。
柳小柔从未惧怕过什么，唯独除了房萧羽，特别是刚刚房萧羽发来的消息，让她后怕到现在。
就好像，他们所有人的举动都在房萧羽的监视之下，而案子结没结束，如何结束，也都是房萧羽说了算。
柳小柔倍感无力。
眼前，向柏凯把结案的后果说给李警官听。
“你明知这案子没结束，如果现在结案，下一秒，房萧羽就会坐飞机回国！到时候我们面对的，是房萧羽变本加厉的违法犯罪行为！难道这些你都想不到吗？我刚刚已经把在老小区发现的证据提交给你们了，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越来越多的证据指明这个案子非同寻常，你为什么视而不见？你真的认为，死掉的那个人就是詹爱兰？”
李警官焦头烂额，“那我能怎么办？上面给我施压，你们也给我施压！我也不想结案，可单单凭着墙壁上的一幅画，能证明什么？系统里明确显示了，詹爱兰以前的确有一个妹妹，但是那个妹妹早在很多很多年前就死了！你现在跟我说死掉的人不是詹爱兰，你怎么证明？难道要让我把死掉的人拍醒，让她坐起来跟你坦白从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