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珍珍哭得打嗝,“我、我才没有哭……”
苏晚嘴角抽搐了下。
哭得那么大声,还说自己没有哭,是自欺,还是欺人?
傅珍珍大概自己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实在太没有说服力,便抽抽噎噎地说:“我、我是高兴……”
说到这里,意识过来自己实在太没有出息了,她抬袖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瞪着苏晚道:“你没死,我就放心了……”
苏晚闻言,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酸和好笑。
这姑娘昨日定是吓坏了吧,虽然别别扭扭的,却没了昨日在马车上的针锋相对。
“我当然不能死,否则岂不是如了你的意?”她忍不住嘴欠地说。
闻言,傅珍珍恨恨道:“说得也是,祸害遗千年!像你这种祸害,岂会那么容易就死?”她就不该担心的,亏她跟娘担心了一宿,一眼都没阖过。
苏晚眨了下眼睛,“你这是在说我会很长寿吗?谢谢!”
傅珍珍白了她一眼,小声嘟囔,“脸皮可真厚!”
王氏见二人又斗上了嘴,神情颇为无奈。
转头见苏晚一身狼狈脏污,面色不禁缓和了下来,温声道:“丫丫肯定累坏了吧,赶紧先去梳洗一下,一会儿吃点东西,再好好去睡一觉。”
“好。”苏晚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有多糟糕,便点了点头。
第十一章 让人感到很是不适
一群人相携着进了门。
待苏晚跟着下人去沐浴梳洗的时候,王氏终于将目光看向了傅璟琛。
昨日匆匆赶到京城,因为惦记着苏晚的安危,她都没有好好打量儿子。
几年不见,儿子看起来越发稳重成熟了。
她心里既是欣慰,又是骄傲。
看到母亲渐红的眼圈,傅璟琛心生愧疚。
他三年未归家,此次还让母亲和妹妹陷入险境中,若非苏氏……
昨日他估算着母亲等人差不多要到京城了,便放下政务,去了城外迎接。
当时一骑疯马载着两人,突然飞奔而来。
眼看着要撞到路人了,他让人将疯马制住,才发现马背上的两人,竟是母亲和妹妹。
二人当时面无人色,看到他的时候,却不忘催促他赶紧前往鹰嘴山救苏氏。
刚刚他跟苏氏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二人在府门前翘首以盼,身上还穿着昨日穿的旧裳,显然是因为担心苏氏,一晚没歇。
想到此,他清冷的面容,缓和了几分,温声道:“娘,您和珍珍也累了,赶紧去休息。”
一夜未睡,加上担心苏晚,王氏确实已经疲乏不堪,闻言,便含笑点头,“好,我们一会儿就去……”
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儿子,她想起一事,忍不住握住儿子的手,郑重交代道,“苏丫头虽然性子任性了一点,但是昨日如果不是她的话,我跟珍珍不一定有命到达京城……
她心地其实是好的,现如今她来了京城,你可要好好待人家,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儿子跟儿媳虽然成亲三载,但儿子忙于科考,后来又忙着晋升,夫妻俩几乎没有在一起待过一刻。
虽然丫丫平日里总叫嚷着要跟儿子和离,但现在看来,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否则这次也不会跟着来京城。
昨日那般凶险的处境,她却不顾自身安危,让她跟珍珍先逃……
如今看来,那丫头根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现在,丫丫已来了京城,她倒希望儿子能好好对人家。
傅璟琛静静听着,并未发表意见。
傅珍珍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在一旁着急地说:“哥,虽然、虽然我以前给你写信的时候,向你告过状,还让你赶紧休了她……可我那都是一时的气话。
苏丫丫她、她其实挺好的,并没有那么坏……”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神情很是别扭。
苏丫丫从前是真的坏啊,但昨日救了她跟娘的,也是苏丫丫。
她实在没有想到,自私恶毒的苏丫丫,竟然在面对那样的险境时,会挺身而出,护着她跟娘逃命。
昨日的苏丫丫,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若说她是在做戏,又不可能。
因为昨日那些匪徒,个个凶神恶煞,随行的侍卫接连被杀,像是要赶尽杀绝,苏丫丫便是做戏,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吧。
所以,苏丫丫是真心要救她们的。
可苏丫丫前后的态度和做派,实在是很矛盾,令她想不通。
从前苏丫丫做的那些坏事,就好像是她的错觉一样。
傅珍珍的心情很是复杂。
一个从前那么坏的人,突然之间舍命相救,着实让人感到很是不适。
但这又是事实。
第十二章 不过是多养一个人而已
不过,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并且救命之恩大过天,以前的那些恩怨,在经历过昨日的事情后,都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不该再计较。
想到此,傅珍珍下定了决心,她扯了扯哥哥的袖子,认真道:“哥,我以前给你写信时说的那些气话,你都忘了吧,以后跟嫂子好好过日子。”
傅璟琛垂眸看着妹妹,黑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以前妹妹确实在给他写的信中,说过一些苏氏的不是,他也从中看出来,她是真的很讨厌苏氏,与苏氏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