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剑也没想到,悠洺飨会突然问这个。
正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时候,三谨站在了一旁。
“少主公,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来说。”
当初若不是三谨偷偷传信给广北帝,也不会让广北帝知道悠洺飨的心思。再之后,也不会让连栀对悠洺飨失望,以剑相向。
时剑和三谨都以为悠洺飨忘记了连栀的过往记忆,是因为情伤太深所致,并不知道同心蛊的事。
所以将悠洺飨如何和连栀相识,期间有什么纠葛,怎么生的情都事无巨细的叙述了一遍。
悠洺飨越听,脑海里有些之前不解的事情越清晰。
怪不得,连栀见到他,总是有意疏远,甚至还有敌意。
原来,他曾伤她如此深。
鹰嘴崖出口的石壁上,两山石门缓缓打开。有十几辆马车蹿出,马车上拉着的,是点燃的一车车酒坛。
马车奔来的方向,是悠洺飨所在的方向。
鹰嘴崖这些人,看来是想和悠洺飨同归于尽了。
驾车的人站在车辕上,拼命的挥舞着马鞭,眼神里是孤注一掷的狠色。
“少主公小心!”时剑大喊一声,就提剑冲了上去。
悠洺飨手指摸上腰间,抽出久不用的软剑,等着敌人到面前来。
此地留守处理的都是府衙的人,战斗力不论是跟韩朔的守卫军相比,还是和刑侦司的人都是没法比的。
若是真的打起来,这些人就是炮灰。
悠洺飨让那些衙役赶紧离开,去寻守卫军来。
可惜,那些衙役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鹰嘴崖下狂奔而来的近千人围了起来。
在人群后,是一位身穿白色纱裙的青提,骑在一匹黑色壮硕的马匹背上。
青提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悠洺飨,冷着脸,面上依旧带着面纱。
她眼神死死盯着悠洺飨说道:“今日并非我与你为难,而是你与我为难。我们在此崖中数十载,却被一朝倾覆。这个仇,只能找你来报。”
随后抬起手:“所有人,今日就将广北少主悠洺飨,留在此地。生死,不论!杀!”
没有喊杀声,只有刀枪相接的金属碰撞声。
悠洺飨以一敌百,软剑如游龙,收割掉一批又一批的人。
而那些旭帝余孽,却像是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一样。抱着着火的酒坛子,向悠洺飨砸过去的同时,整个人也扑过去。
有人抱住悠洺飨,有人撒酒过去,想要以身为缚,活活烧死悠洺飨。
三谨大喊一声,砍掉抱着悠洺飨两人的胳膊,将人一脚踢开。酒水撒了他满身满脸,火光腾一下燃起。
三谨大喊一声少主公快走,随后躺在地上打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
可是刀影如雨点般落下。他火没滚灭,身上却挨了几刀。刀刀抵骨,痛彻心扉。
三谨将手伸入心口衣襟,摸到那个圆圆的豆馅饼,忍着身上的剧痛,呢喃着:“如酒,我恐怕,要食言了......”
悠洺飨无视三谨身上的火苗,一把将人拽起来,胳膊夹住。“闭嘴!给我好好活着!”
眼看着悠洺飨腋下夹着个人还能冲出包围圈,青提坐在马背上紧紧攥着缰绳,非常不甘心。
今日,说什么也要留下悠樊的独苗。
对着悠洺飨即将闯出包围圈的背影说道:“悠洺飨,你的女人,你打算舍弃了吗?”
青提从腰后拿出一把稻谷,在悠洺飨回头看她的时候,晃了晃金黄色的稻穗。
悠洺飨将三谨扔出包围圈,唤时剑护着三谨,才和青提说话。
“你们抓了她?!”
第107章 送给刑侦司顺水人情
储君府。
青提夫人想用一把稻穗骗悠洺飨束手就擒,悠洺飨却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鹰嘴崖一战中,三谨浑身烧伤生命垂危,时剑胳膊的筋骨伤了,恐怕以后都不能再提刀。而悠洺飨和青提夫人交手,也算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最终韩朔带着人前来将悠洺飨三人救走,青提夫人带着残余的手下仓惶逃了。
储君府忙乱一团,芜桑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悠洺飨,焦灼的抠着腰间的兔子尾巴。“怎么样了?殿下怎么还不醒啊?”
宫中的御医半跪在床榻边,唉声叹气的。
收起脉枕,跑到一旁写起了药方。
“你叹气做什么?!没听到储妃再问你话吗?!”蒲尔气恼的追过去。
宫中的御医本就自傲的很,对于一个小侍女,根本不想搭理。况且,他们做医师的,最抵触的就是行巫蛊的夷族了。
因此,就算对方是储妃,他们也不愿意多搭理。
芜桑性子还算好一些,缓缓走过去,轻声细语的又询问了一遍悠洺飨的状况。
御医则表示,药房已经开了,按方抓药就好。至于储君的伤情,他们自会回宫上禀陛下。几句话给芜桑噎的够呛,也把蒲尔气的不轻。
御医走出屋子后,蒲尔还在追着背后骂他们。
等蒲尔骂完了人转回身来,就见芜桑晃动着手腕的铃铛,将自己体内的同心蛊唤了出来。
“圣女!你这是做什么?!”
芜桑神色焦灼且担忧。“我想着,先把这个同心蛊解了吧。殿下现在身体虚弱,同心蛊在体内影响着,他心血不足......有碍伤势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