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栀,夫人要吃早膳了,你快些去厨房做来吧。”
连栀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之前跟她一起过来夜府的四个侍女上前,给她换衣服擦手擦脸。
秋灵在一旁等着,急得直跺脚。
“夫人说了,自从吃过你做的饭菜,再也吃不下其他了。连栀姑娘,你快些吧,一会夫人要发脾气了。”
连栀被人扶着穿上绣花鞋,摇摇晃晃的向外走。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抓住秋灵的胳膊。
“我徒弟呢?”
秋灵莫名其妙:“你还有徒弟?”
连栀打了个哈欠。“困死我了,我得把我两个徒弟找过来,这天天让我做饭,哪个受得了?!”
早膳的时候,连栀给大夫人做的鸡肉粥和白糖馅饼。另外腌制了一盘萝卜咸菜。
并且与大夫人说了,让她派人去培城接两个人过来。一个叫榆钱,一个叫吕池。
那两个徒弟,简单的菜色已经会做一些了,可以帮连栀分担一下做饭的重担。尤其是,早饭。
太早起床,实在折磨人。
尚德怡被连栀两顿饭养的心花怒放,什么条件都点头答应。
不仅立刻派人去接连栀的两个徒弟,还答应连栀,以后府内厨房归连栀所管。
就连管家,都要听连栀的,让他去采买什么,就得采买什么。
在连栀得知,悠洺飨因为睡大通铺不习惯,在外头睡了一晚着凉以后,又要求给悠洺飨单独配置一间屋舍休息,管家无有不从。
因为今日是十五,连栀尽量让自己不出现在任何冲突的环境之中,来确保自己的安全。
谁知道,管家将采购的食材拿到厨房后,身后竟然跟着拎土豆的夜文锦。
连栀看着夜府的公子竟然干着打杂的活计,当即就质问管家。
管家表示,这是大夫人吩咐的,他也做不得主。
连栀看不得夜文锦如此被欺负,拽着他就去找大夫人。
谁知道,夜烟不知什么时候回府了,正在屋内和尚德怡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秘密。
恰巧,被连栀听了一耳朵。
又恰巧,夜文锦踢到了石子发出动静,被夜烟在屋内听到。
夜烟出了屋门,二话不说就掐上了连栀的脖子。
“你刚刚,听到了什么?!”夜烟眼部肌肉收缩,后槽牙紧咬。
连栀瞬间觉得缺氧,也不能狡辩了,再狡辩就要断气了。
于是如实说道:“我...我就听到你说什么,南金帝中毒...你爹脱不了干系。就这一句,咳咳...真的就这一句。”
夜文锦本来鹌鹑似的低着头,听到连栀越来越虚弱的动静,拍打着夜烟的手腕声音越来越响后,猛地抬起头来。
先是吞咽了下口水,才说道:“父,父亲。她说的是真的,我也只是听到了这些。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第27章 给马喂巴豆
在连栀的再三保证和夜文锦的担保下,夜烟放了连栀。
连栀捂着自己被掐红的小脖子,回去就关起门来和悠洺飨吐槽抱怨。
“哎,我就说这京都不来吧。夜烟那混蛋,差点掐死我!”
“我跟你说,小食,我们得找个机会跑。今天我听到夜烟跟大夫人说,大夫人的老爹给南金帝下毒......”
悠洺飨惊诧的望着连栀的眼睛,知道她所言非虚。
可是大夫人的爹是南金帝史官,怎么会给南金帝下毒呢?
“南金帝中毒了?你可知他如今怎么样了?”悠洺飨说着,抓上了连栀的手腕。
连栀揉着脖子淤痕的手被抓,烦躁的挣脱开来。“哎呀,我就是随便听了一耳朵,哪里知道南金帝如何了。你是我的人,怎么不关心我如何了?反而去关心个不相关的人?!”
连栀探过头去,几乎碰到了悠洺飨的鼻尖。“难不成,你是南金帝的私生子?”
悠洺飨将眼前的小脑袋推开。“想什么呢你!”
随即悠洺飨反问连栀:“既然夜烟不让你向外透露,你为何还要告诉我?难不成,你想拉我做垫背?”
连栀不屑的摆摆手:“且,这你就不懂了吧。一般情况下,你让人万般保证不许向外说的秘密,人家越是会忍不住向外说。这个啊,就是人性本质。相信什么誓言啊,保证啊,都没用。”
随后用小手挡着嘴巴,靠近悠洺飨的耳边。“想要人保密,只有死人的嘴,最靠谱。”
悠洺飨心神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十四岁的小女娘。
这话,真不敢相信,是一个小女娘说出来的。还说的,这么认真,这么云淡风轻。
她以前,到底过得什么日子?
对生死之事,看的如此平淡吗?
又或者说,她的心到底有多冷,才能谈到生死无动于衷。
也不是,至少她对自己的命,还是爱惜的。
...
午膳的时候,连栀做了八宝鸭、红烧排骨、鱼头泡饼、清炒油麦菜、土豆泥和辣炒鸡胗。
夜烟一上午暴虐的情绪,在午膳吃到菜的时候,烟消云散。
除了那道辣炒鸡胗的辣味他还不太习惯,其余的一边吃,一边点头。
反观大夫人尚德怡,整顿饭都在走神,味同嚼蜡。
看着她微红的眼角,应该是哭过了。
连栀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嘀咕着夜烟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