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轻易就被抓去卖了,也没什么可盯着的了。
无用的事情上面,不需要耗费精力。
今日,还有一场仗要打。
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些日子,应该就快分清楚了。
悠洺飨被三谨扶着站起身来,背着手站在原地。三谨蹲下身为悠洺飨按揉双腿。
“沅陵,你既然生在沅家,就逃不得这些责任。有些事情,你今日躲了,明日必要后悔。既然担心好友,就去将他拉过来,拉到正确的路上来。”
沅陵听了这话,重重的甩了甩袖子。“正确的路?!是广北帝的路,还是南金帝的路?!若不是你们贪心要瓜分天下,何来战乱?!”
三谨面色一白,立刻低声提醒道:“陵公子,慎言。”
悠洺飨眼神闪了闪,摆摆手,示意三谨先出去。
军帐内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悠洺飨拍了拍沅陵的肩膀。“阿陵,我又何尝喜欢征战呢。形势所迫,不得不战。你难道想看到我们治下的子民,被南金占过去做奴隶?”
沅陵挥开肩膀上的手臂,掀开帐帘大步走出去。
悠洺飨眉头紧蹙,一屁股坐在席团上。锤揉着酸麻的双腿,抬脚将矮桌踢远。
他,也不喜欢这样的坐姿呢。
...
连栀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看着两个人贩子在抓猪。
没错,就是在抓猪。
两个从客栈掌柜那里买了自己的人贩子,在押着自己前行的路上,突然发现了林子边的野猪。
于是撇下她,去围攻那只母猪了。
母猪的身边本来跟着几只小野猪的,现在也被冲散了。
“这位大哥,你这样不行啊,你得从左边包围过去!”
“那位大哥,你弯下点腰,这样好进攻!”
“对对对,先把小野猪抓了,还愁大野猪不乖乖就范吗。”
连栀在一旁出谋划策着,被绑在背后的手也在趁机寻找绳结的解法。
就在她刚刚解开手上绳子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贩子被大野猪撞翻在地,手上抓的小野猪也挣扎逃跑了。
另一个人贩子看着同伴哀嚎倒地,大吼一声扑过去,被大野猪的獠牙顶飞起来。
嘭!摔得比前一个还重。
就是现在!逃跑的好时机!
连栀将粗麻绳扔在石头上,撒腿就跑。
前几日她的身边都有人盯梢,她只能示弱,装作很好欺负的样子。现在暗处没有人了,她何苦再委屈自己呢。
听着身后那两个人贩子气急败坏的声音,连栀笑的像偷了腥的猫咪。
若不是怕盯梢的人再回来,她真的很想过去给那俩人贩子补上两脚。
哼哼,动人家母猪护着的崽崽,不顶死你们两个才怪!
荒郊野外的行走,连栀出了一身的汗。
四周一个村落镇子都没有,她得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啊。
寻了处石头坐下歇息,将外头穿的破了几个洞的粗布衣服脱下来,在草丛里滚了几下。又在土地上滚了几下,重新披在身上。
然后将脑后的两个圆髻拆了,胡乱的揉了一通。
这下,应该没人认出她了吧?
“高家村想杀我的人...半夜想掠走我的采花贼...沅陵那孙子...蒙面人留下监视我的人...”连栀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对了,还有刚刚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人贩子和卖了她的客栈老板。
她记仇,必须找机会一一报了。
正想着,耳朵动了动,听到左边有一人飞掠而来。
连栀抬头看去: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第6章 饶你一命
采花贼一脸莫名其妙。
为什么他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要看着他傻笑?!
拜托,他可是来找事的,能不能有个受害者应该有的恐惧?!
“你就是昨夜潜入我房间,试图将我掠走的采花贼?!”连栀掰了掰手指头。
采花贼一愣:他脸上莫不是写了什么字?
“老远就闻到你身上的脂粉味了!啧啧,经常流连花丛,身体不怎么好啊。瞧瞧这蜡黄的脸色,你肾虚吧?!”连栀围着采花贼转了一圈。
昨夜虽然因为她体质的原因,弱到被迷药迷晕了。可这贼人身上的味道,那可是想忘记都难呢。
奇怪的是,早上听客栈里的人说,这贼被送进衙门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承认自己肾虚,采花贼也不例外。
“你说谁肾虚!我可是金枪不倒......额......”采花贼话没说完,就被连栀一个上勾拳打倒在地。
连栀吹了吹拳头,一脚踩在采花贼的心口上。“听着,不要打断我说话,更不要质疑我说的话。”
这几日的憋屈,此刻全部爆发出来。连栀的个头虽矮,气势却不矮。
“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会从衙门里跑到这里。是因为你越狱逃跑?”
采花贼嘴角动了动。
“不对,越狱的话,后边肯定会有追兵。你不可能会有闲情逸致,来找我的麻烦。”
采花贼咳嗦两声,心口的脚踩的他喘不过气来了。
“那就是客栈掌柜和你同流合污,根本没送你去衙门?!”
采花贼拼命拍打心口上那只草鞋的鞋面,酱红色的脸昭示着他现在不容乐观的情况。别说回答了,就连呼吸都难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