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一束追着一束，‘咻咻’直奔天际，发出‘砰砰’响动，闻彦川就那么抬着头，烟花在他黑眸中盛放开来。
秦昼从船舱中走出来，将手机递给了闻彦川：“闻总，您的电话。”
闻彦川接过，手机刚贴到耳边的那一瞬，还未来得及开口，那边便传来了熟悉悦耳的声音。
“闻先生，生日快乐。”
闻彦川的瞳孔微微放大，声音卡在喉咙中，半晌没发出来。
“你说过我可以联系秦昼的，有没有打扰到你？”温漫顿了顿，“秦昼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温漫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还带了些缱绻。
闻彦川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声音沙哑：“你在哪？”
秦昼说，宋舟去北俞时，温漫也在那里。
他想问温漫，她听了什么，他父亲对她做了什么，她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多想。
可话堵在喉咙里，像是一瞬间哑了口，呼吸都艰难。
温漫站在泰晤士河的大桥上，远远看着那一艘游轮，星光点点下，她只能看清一个人影，哪怕是隔着半片河面，她也能一眼认出来他。
“闻先生，你瘦了。”
闻彦川彻底怔住，下一秒开始四处张望，搜寻着温漫的身影。
她来了，她就在这。
人生三十几年，闻彦川难得在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他四处张望着，只能看到一片灯光闪烁。
她怎么会来伦敦？她不是应该在拍戏吗？
头顶的烟花还在绽放，温漫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夜空。
“我不知道还要等闻先生多久，我想了很久，觉得迟来的礼物都不够有诚意。
闻先生走的时候送了我一只蝴蝶，今天我把它还给你。”
一声漫长的‘咻’声响起，震彻夜空。
闻彦川整个人顿在原地，抬头看着天上。
烟花炸裂，一只蝴蝶伏在月色之下，它展着翅膀，覆盖了大半片天。
是绿色的翠凤蝶，只是大概模样，但足以惊艳。
“烟花设计师们说时间有限，只能做出大概的一只蝴蝶样子，和闻先生那只绿皇后比差远了。”
温漫呢喃着，声音都不自觉放轻：“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对闻先生心意的时候，就是在泰晤士河下的那一场震耳欲聋的烟花，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好喜欢闻先生，是想拥抱亲吻，占为己有的喜欢……闻先生呢？你听到我的心了吗？”
闻彦川几乎要喘息不上来，像是一只大手嵌住了喉管，连胸口都撕扯着发痛。
“听到了，震耳欲聋。”
温漫轻笑，在烟花下，有一抹滚烫灼热着她的眼眶。
她望着远处那一团模糊声音，渐渐到彻底看不清。
“闻老先生说你从来都没说过要娶我，他说我对于你来说只是情人，我不想听，我只想听你说。”
温漫声音哽咽，轻的闻彦川几乎要听不见。
他紧紧扣着手机在耳边，不愿意放过温漫的一字一句。
“情人也好，金丝雀也好……我一直在想，要不就这样认了，可是我做不到。
闻先生，我自私又贪婪，我做不到。”
温漫深呼吸，将眼泪含入眼眶：“我要你想好，我到底算什么身份，我要你想好，你能不能够坚定地爱我，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要不要我。”
闻彦川的手紧紧抓着栏杆，青筋在手臂凸起，顺着小臂一路蔓延，他的脖颈都开始泛红。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闻彦川的声音几近嘶哑，连说的话都变得不成样子。
他要去见她，当面告诉她。
温漫摇头，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眶，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秦昼说今天闻家所有的人都在这里陪你庆生，你我都不能任性。
闻先生，我会一直等你，等你想好了给我答案。”
这是第一次，闻彦川如此想摒弃理智。
“我现在……”
闻彦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漫打断。
她勾唇浅笑，眼泪溢出眼角，滚烫顺着脸颊滑落，一串接着一串，再也止不住。
“闻先生，今天是你第几次想我？”
闻彦川听着电话里温漫的哭泣哽咽声，只觉得心尖都快被撕碎。
他温声，哄着劝着。
“第一千零一次，”闻彦川说，“你不在我眼里的每一天，都度秒如年。”
温漫轻笑，眼里满是释然与开心。
“我等你。”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夜空中的烟花还在盛放。
闻彦川蹲在船舱外，一手紧紧抓着栏杆，他大口地呼吸着，只觉得两腮都酸痛的难以抑制。
他抬眸，目光在岸上找寻着什么。
孟书竹走出来时，他脸上带着一丝急色。
“彦川，你在找什么？”孟书竹问。
闻彦川的声音轻的几乎不可闻。
“找我的小蝴蝶。”
闻彦川念着，眸中是无尽的失落与彷徨。
“她就在这里，她飞来这里见我。”
第116章 他才是被困在塔里的人
“三十五岁的生日在零点前隆重倒计时。
岸边的焰火随时准备就绪，游轮上欢声一片，闻雅带着小乔站在香槟塔的旁边，手里举着刀随时准备切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