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她的手，摊开她的掌心留下灼热一吻：“陪我去柏林？”
温漫摇头，语气有些为难：“老何挑了剧本，过段时间要进组了……”
闻彦川无奈轻笑，手指在她的掌心揉捏画圈：“嗯，你现在是大明星了。”
温漫眯起眼，撒娇似的抱住闻彦川，声音又低又软。
“可我还是你的小狗。”
闻彦川爱极了她的乖巧，手抓着她的腿，刚要倾身亲吻，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震的他手背发麻。
温漫推了推闻彦川，示意他将她放下。
闻彦川皱着眉头，似乎还有些不情愿，他在她唇上啄下一口，这才放了她下来。
温漫接下电话，闻彦川还略有些不满，他俯身要印上温漫的唇，张凤颤抖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打断了片刻旖旎，闻彦川的唇距离温漫不过两寸，动作戛然而止。
“漫漫，你舅舅有反应了！”
……
温平昌在床上躺了七年，早就已经过了植物人最佳苏醒的时间段，对于他的最终结果，张凤早就不敢再抱希望了，只是想着他还在，有一天就算是一天。
温漫赶回来的时候，张凤家里站满了人，院科室的主任带着人围满了床边，赵婶和张凤站在卧室门口，脸上写满了担心和激动。
赵婶紧攥着她的手，一下下安慰着：“没事啊，没事。”
张凤的身子半弯着，时不时往卧室里探，她想听医生们在说什么，是好是坏，那些专业术语她听不懂，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温漫开门的手都在颤抖，她疾步走到张凤面前，一双眼都是红的：“舅舅怎么样？”
张凤见人回来了，眼眶倏一下就红了起来，她声音哽咽，抬手还不断做着手势，话都说不利索。
“我……我那时候给你舅舅擦身子，他就那样，他睁开眼睛看我了，他喉咙就往下咽，过一会又闭上了，没反应了……”
张凤抽噎着，抬手又抹了一把鼻涕水，转头背过身去擦眼泪。
温漫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听到张凤这样说，更是压抑不住眼泪。
她抬手拭去，拉着张凤去客厅等结果。
主任带着人走出来的时候，温漫几乎是颤抖着身子，强稳住情绪，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舅舅怎么样？”
主任看着温漫点了点头，声音沉稳：“一般植物人都会有这样的自主吞咽意识，只是病患躺了太多年，这样的动作减少至没有，现在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也算是好事，意味患者在往好的情况发展，可能会进入到逐步苏醒的阶段，当然这也是一种可能。”
一旁的张凤闻言，连忙踉跄站起身来，赵婶扶着她：“你别激动！”
“您是说，我舅舅有可能会醒来？”
主任点了点：“目前来看，患者对于外界的干预是有反应的，你们可以多和他聊聊天，让他多感知外界的声音。”
温漫鼻尖发酸，忙不迭点头。
她双手合十抵住鼻尖，不断弯着腰道谢：“谢谢，谢谢。”
温漫第一时间打给了远在柏林的闻彦川，把主任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他。
她像个跳跃的小精灵，说话语无伦次，语速都比平常快了许多，说到激动时还不住的原地跳动。
闻彦川表面淡然，表示会请陆老先生再去北俞看看温平昌。
直到电话挂断后，那份淡然才渐渐退去。
他仰靠在办公椅上，香烟燃尽，几乎要灼伤他的手指。
“闻总？”
秦昼出声提醒。
闻彦川按灭了烟头，十指交叉，平静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毫不遮掩的笑意。
“秦昼。”
“我可能要结婚了。”
第154章 暗示他老
“北俞的深秋萧瑟，风簌簌地刮过，卷着抽条的树枝，将最后一片悬挂在树枝上的叶子带走。
临近初冬，北俞愈发的寒冷，温漫拢着大衣跟着张凤和赵婶出门赶晚集，晚风瑟瑟，温漫被风吹得在原地直跺脚，脸颊被冻得像两朵高原红。
张凤的手在市场里的鱼盆里捞了一把，抓了一条鲤花上来，往红色的塑料袋里一装：“装秤。”
温漫冷的浑身打颤，赵婶从脖子上扯下自己那条红色的大花围巾下来，对着温漫缩起的脖子缠绕了两圈，又帮她拢好了大衣，一开口还带着雾气。
“这孩子，出门也不知道多穿点，上海没有这么冷吧？”
温漫垂眼看着脖子上的大红围巾，眼睛笑眯起来：“没这冷，谢谢赵婶。”
那条大花围巾有了念头，搭配着温漫身上的黑色羊绒大衣，显得格外喜庆。
温漫跟在两人身后，她手里空空，袋子都攥在张凤和赵婶手上。
她抢着提，被赵婶一把推开来：“去去去，小孩儿拎什么东西。”
温漫缩着脖子拿出手机，对着自己脖颈上的围巾拍了几张照片发给闻彦川。
柏林正是上午，闻彦川刚下了会议，扯着领结松口气往回走。
秦昼在身后报着会议总结，闻彦川的眉头紧锁，呼出的气都带着沉重。
手机响起时，秦昼下意识地收了声，闻彦川放缓脚步拿出手机来。
温漫发来了几张照片，他点开放大，图片里的温漫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闻彦川，镜头正对着那条大红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