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凉。”
他声音沉缓,眉头还蹙着。
温漫抬起手抚着他的眉头,随口一说:“还剩半支烟。”
闻彦川另外一只手环住她的后腰,细细地抚着、按着:“备孕期不能吸二手烟,我该把它戒掉了。”
“我没有说想要小孩。”
闻彦川捂着她发凉的腿颔首:“是我要做一些准备了。”
温漫顿了顿,随后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送进了他怀里。
她依偎着他,喃喃说道:“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位好爸爸。”
闻彦川抬手摸着她的脸,将她圈起。
“为什么这么说?”
海风簌簌,吹得温漫长发卷起,盘绕在他的手臂上。
衬衫的袖口被卷起,露出一小节手臂,青筋泛起,温漫就那么一点点抚摸着他的手,声音轻的要命。
“或许是因为你爱我。”
闻彦川俯下头去吻她的唇,只是浅尝,本想点到为止,却被温漫引着回应。
他抬手扣住她的脸,一下下地深吻着,吻的比寻常更认真。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逐渐上移,摸索到她的背,忍不住地揉捏了两下,像是过了把瘾。
本以为一切都顺理成章,温漫还在讨着他的唇含。
吻停了,温漫眼中的情绪还未褪却。
她茫然地看着他,看着他渐渐将手放下,又将她抱回在怀中,将头埋入到他的脖颈,深吸了一口。
温漫愣了下,喉咙微微滚动着,哑声问他:“你不来拆你的礼物吗?”
闻彦川紧紧箍着她,几乎要将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她甚至还能感受到他胸腔内的震颤。
“你已经是我最好的礼物了。”
闻彦川深呼吸着,就着海风嗅着她的发香,一次次地抱紧她,感受着她的存在。
“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是我三十多年来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这样好的礼物,我舍不得拆。”
第185章 结婚,就现在
“海风整整吹了一夜,吹得浪潮波澜。
游轮飘飘荡荡,在靠近泰晤士河港口的时候开始放慢速度。
日出缓缓,火红的暖阳一点点攀升上海岸线,照得海面金光一片。
温漫一觉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游轮微晃,她爬起身时闻彦川披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随之掉落。
它被盖在雪白的软被上,袖口处满是皱褶。
温漫抬手抚了下头,茫然四顾。
想起昨天两人在甲板上抱了很久很久,最后是温漫靠着他的肩头就着海风被他哄睡过去。
那件礼服还被她穿在身上没有动过,衬衫完好,连颗扣子都没被解开。
他就睡在她身旁,却没有再拆他的礼物。
温漫穿着那件衬衫赤着脚走出甲板,天光微亮,风中还带着湿意,半暖的光洒在身上。
闻彦川背对着她站在桅杆前看着太阳升起,他的指尖还夹着一根香烟,并未点烟。
他抬手,时不时咬着烟头,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温漫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站了许久。
风声不停,直到那团红日终于跳出了水面,红光斑驳在闻彦川的身上。
温漫站的有些累了,抬着步子从身后抱住了闻彦川。
她磨蹭着闻彦川宽厚的背,扣着他腰间的手紧了又紧。
“醒了?”
闻彦川夹着烟的手一顿,抬手攥住了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
温漫声音还沙哑着,她低低的‘嗯’了一声:“我刚才看着你的背影,就像是看小时候碎裂的瓷娃娃,为什么?我第一次在你身上看到了破碎感。”
闻彦川的背脊僵了一瞬,他调整着呼吸,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只是觉得太高兴,竟觉得有些患得患失。”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竟带着一丝的怅然若失。
温漫顿住,又将抱住他的手紧了几分。
“为什么?我还在你身边。”
温漫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在昨夜之前都是好好的。
闻彦川轻笑了一声,带着自嘲的口吻笑说:“在我得到你的一句一辈子以后,我居然开始忧愁我的一辈子太短。”
他问:“这算杞人忧天吗?我的一辈子都已经过去了大半。”
温漫的心猛地一颤,手揪着闻彦川的衣袖,连指尖都在发力。
鼻尖一阵酸涩,她停顿了片刻才说:“你一点都不老,你还能陪我好久好久。”
“我只是觉得短短的二三十年不够。”
浪潮掀起,海鸥在飞过泰晤士河面时发出清澈的鸣叫声,它们振臂翱翔,划过游轮,从两人身旁飞过。
温漫强忍着心头泛起的那股酸,一遍遍地吞咽着自己的哽咽,听着闻彦川的声音再次。
她躲在他的身后,紧紧的拥抱着他,还能感受到他胸腔内的震荡。
“以前的每一年每一天,我都是得过且过,为了这个而活,为了那个而活……但是我第一次为自己活,为自己感到震撼的时候,又觉得什么都有些太晚,白白浪费了三十多年。”
闻彦川转过身,夹着烟的手轻抚上温漫的脸颊,风将她的长发吹得凌乱,他就一丝丝地帮她捋好,护在掌心之中。
他看着她,眼里是说不出的深情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