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等我？”
他轻声问着，语气温柔。
温漫眯着眼，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
“你回来了？”
迷糊着，连声音都低哑黏腻。
闻彦川搂着她的睡裙衣摆推了一把，手揉抓住她腰间上的软肉向上攀爬。
“后悔了，宝贝。”
闻彦川吻着她的肩头：“不想要个孩子来打扰我们，爱你还没爱够。”
温漫半睁开眼，无声轻笑：“哪个爱？”
他勾着笑，覆上那一方。
“哪里都没爱够。”
婚纱被专人用机托运送来了斐济岛，温漫提前联系了婚纱店，按照喜好选了样品。
闻雅和小宁事先看过，粉的黑的鹅黄的，就此争论了好半天。
最后还是Wendy出手，以自己独到的目光挑选了几套。
闻家人在同一天坐着私人飞机登岛。
婚纱店内，闻彦川坐在试衣间外，莫名的有些紧张。
宽厚的大掌沁出一层汗来，一向沉稳的性子此时却坐不住，两条长腿来回翘着调整着姿势。
仅一帘之隔，他光是听着里面的摩擦声便觉得难耐。
帘子被掀开，闻彦川下意识抬眸看去。
缎面的蓬松重工婚纱在裙摆处堆叠了一层又一层，胸前是立体的3D雕花和水晶钻，每一颗都大有来头。
泡泡袖被蝴蝶结装饰着挽起，厚重的头纱盖住温漫那一头长发。
‘咕咚’一声。
他甚至听得清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温漫捏着婚纱的裙摆微微调整着，还有些局促。
她看着闻彦川，目光羞涩：“好看吗？”
闻彦川凝望着她，呆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喉咙一紧，沙哑着回应：“好看。”
闻彦川攥紧了手心，指腹捻了又捻，又说：“就这件。”
温漫一顿：“这才是第一件。”
她拖着那厚重的裙摆转身又进了试衣间，闻彦川就那么痴痴地望着，直到帘子再度被拉上。
他终于明白那句‘女人穿婚纱时是最美的’。
他不可否认，温漫美的不可方物。
比他见过她任何时候都要美。
一向沉稳耐得住性子的人，此刻竟像个毛头小子。
一件件婚纱试过去，什么意见通通提不出来，温漫走出试衣间，他都只有两句。
“好看。”
“都买下来。”
一件件试过去，温漫早已累的没了力气，还是孟书竹在一旁看不下去，扯着温漫进了试衣间。
温漫站在镜子前，身上沁着一层薄汗，灯光打下时还泛着光亮。
孟书竹抬手为她整理着身后的衣带，语气无奈。
“三十好几了，娶媳妇还像个愣头青，和他父亲一样。”
温漫抿唇低笑：“伯父当初也像他这么呆愣？明明都是沉稳的人。”
孟书竹回想着曾经，轻笑一声。
“沉稳什么，那都是对外人。
我们家这三兄妹，就彦川性子最像他，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孟书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倒是没他父亲那么古板。”
温漫抬头透过镜子看着孟书竹。
“您和伯父很让人羡慕。”
闻景山爱孟书竹是摆在明面上的，哪怕他为人再古板，一举一动间，连眼神都骗不了人。
孟书竹笑的温柔，拍了拍温漫的婚纱裙摆：“你和彦川也一样，他把他父亲的深情学了十成十，他大哥我不敢保证，但彦川一定不会辜负你。”
孟书竹看着温漫：“他很爱你。”
“当初景山对你做的事，希望你别在意，以后就是一家人，别再有层隔阂在。”
温漫顿了顿，转过身子正视着孟书竹。
“我没怨他，伯父当初的心我能理解，您和伯父将他教的那样好，我还有什么好埋怨？是我该谢谢你们。”
温漫垂着眼，嘴角勾起笑：“是我该谢谢你们能够接纳我才是。”
孟书竹只是摇了摇头，双手握着温漫的手拍了拍。
“是我谢谢你，把彦川从一个人的世界里救出来。”
帘子再度被拉开，温漫还穿着那件第一眼就惊艳了闻彦川的婚纱。
她提着裙子走下台子，慢慢走到闻彦川身边。
“我好看吗？”
孟书竹为她挽了发，她戴着那层白纱，眼里满含笑意地看着闻彦川。
他抬手，将她的头纱拨开，轻轻抚摸着她额前的碎发。
喉咙一阵发紧，声音里是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颤抖。
“好看。”
他望着她，莫名红了眼。
“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温漫笑出了声，伸手环抱住他的腰。
“或许这样并不正式，但我还是想问你。”
她扬着嘴角，眼里都泛起一圈泪。
“闻先生，以后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娶我，让我成为你的妻子吗？”
闻彦川颤抖着手，目光紧紧凝视着那双浅瞳。
春影摇曳、灯晖交错。
那汪春水里照映着他的影子。
他望着、颤抖着、凝视着。
他俯下首，在她的红唇上落下无比珍视的一个吻。
他合上眼，连长睫都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