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门口看着隔壁坐在板凳上的赵婶，开口问道：“这都一上午了，怎么没什么人啊？”
赵婶看着空荡荡的商场，嗑着瓜子说道：“这商场都快倒闭了，这边租金便宜啊，原本是一天100块，隔壁新盖了商场，有钱的都去那边开店了，商场给我们降了租，一天50，这收得少，赚的也少。”
温漫皱了下眉头，这事儿张凤没跟她提过，想来是怕她担心商场生意不好，又给张凤钱。
“赵婶，你和我舅妈怎么不搬去那边？租金差了多少？”
“那边一天150，这一来回一天差100块呢，我和你舅妈就想着不折腾了，在这还能有个伴儿。”
温漫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张凤和温漫她们都是苦过来的，这一个月多出来的三千块，张凤舍不得掏，温漫能理解。
赵婶刷着手机看着里面的视频，时不时笑呵两声。
突然，她猛地一抬头，看着温漫拍了下手：“哎，小漫！我看这最近网络直播挺火的，我和你舅妈年纪大了也不懂，这老婶子上镜头也没啥好看的，正好你回来了，你给你舅妈也学着带带货，能赚点是点啊！”
赵婶人实诚，说话都是实心眼，没坏处。
张凤打断了赵婶的话：“带什么带，回去磕你的瓜子去。”
温漫一想，自己之前也给品牌方代言直播过，和带货应该差不多，既然张凤不想要自己给的钱，那带货赚了的话，就不算温漫给的了。
温漫笑眯起眼来，对赵婶说：“赵婶说的对啊，我现在就开一个。”
温漫在货架子上翻了件毛衣套在身上，随后点开手机微博自带的直播软件，开启了直播。
屏幕上的倒计时结束，直播间内一瞬间涌上了几千个人。
【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开直播了？】
【这是在哪里啊？】
温漫对着屏幕摆了摆手，站的稍微远了一点。
“可以听到吗？”
温漫的声音轻柔。
【可以可以！】
【女鹅这是在干嘛？】
【这是哪儿？】
温漫看了一眼屏幕，眨了眨眼。
“我在我舅妈开的服装店，给大家看看店里的衣服。”
温漫走过去把立起来的手机拿起来，切换到了后置摄像头，拍摄着店内的衣服。
“这些衣服都是现在这个季度可以穿的，但是款式不是很新，是老版，学生可以穿。”
温漫的语速不快，声音清明，尾音还带着卷，好听得很。
【真的有点土哈哈哈哈哈。
】
【是家里长辈进的货吧，可以理解。
】
【漫漫是在带货吗？】
温漫看了一眼弹幕，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哦，马上过年了，商场的生意不好，人流量少，所以想通过电销的方式介绍给大家。”
【会不会太贵了啊？】
【漫漫身上这件多少钱？】
温漫把手机放下，回头看向张凤：“舅妈？我这件多少钱呀？”
温漫喊‘舅妈’的时候，一脸乖巧。
张凤抬头看了一眼，温声回答：“79块。”
温漫转过头，认真地看向屏幕：“要79块钱，但是不包快递费哦。”
她低着头，小心地拽着身上毛衣展示：“我也要赚一点的。”
【79！真的假的？】
【笑死我了，漫漫抠门死了！还要赚一点！】
【怎么没有购物链接啊？怎么买？】
温漫眨了眨眼，对镜头说道：“我不会挂这个链接，你们回头微博私信我地址哦，我把我舅妈的微信发给你们。”
温漫对于毛衣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太久，只说了两句就转移了话题。
她走到赵婶那里，在货架上翻来翻去，一脸惊喜：“找到了！”
温漫手里捏着一根眼线笔，对着镜头说道：“之前有用过隔壁婶婶家的眼线笔，便宜还好用，我画给你们看。”
屏幕外传来赵婶大嗓门的声音。
“哎呀，小漫！那是不值钱的东西，拿它干啥！给你舅妈卖衣服就行了！”
温漫抬起头，对着赵婶‘嘿嘿’一笑。
“有钱一起赚嘛，等以后你和我舅妈一起搬到大商场去。”
第42章 臭男人而已
“闻彦川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才看到手机上弹出来的消息窗口。
【您关注的@温漫v已经开启了直播，快进来看看吧～】
闻彦川一顿，随即点开了消息弹窗。
下一秒，界面弹出黑屏来。
【您关注的主播已下播，下次再来吧～】
闻彦川：？
闻彦川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即返回去点开桌面的绿色软件，找到了温漫的微信头像。
回去的时候还说下了车再联系，结果人直接就消失了。
闻彦川手指敲击着屏幕，带着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闻：【躲我？】
另一边商场里。
温漫刚下了直播，她趴在柜台上，将身上的毛衣脱了下来。
太热了，她穿着那件毛衣，里面又是打底衫，捂出了一层汗。
隔壁的赵婶搬着小板凳坐在张凤旁边，手里的手机不断传来转账消息，指名要温漫介绍的那只眼线笔，赵婶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