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翠花脸色微变,缓了会,又骂。
“这个没出息的!没做就是没做,还尿什么裤子!”
胆小如鼠,偏偏又为钱剑走偏锋。
方三铜这事,令几人都无语极了。
不过,安小芸更多的是心疼为弟弟奔走的自家男人。
她轻咳一声,“妈,吃完饭,让刚哥下午好好休息吧。”
“哦对。”陈翠花这才想起来。
她一拍脑门,“饭菜都做好了,我去端过来大家吃饭,吃完刚子睡觉,昨天一夜没睡吧。”
陈翠花急匆匆出去后,安小芸问方刚。
“你怎么把他捞出来的?”
被怀疑是特务的同伙,怎么想,方三铜也不能这么轻易被放出来。
安小芸是担心方刚为此惹麻烦、欠人情。
方刚有问必答。
“我找天朝帮了忙,三铜在黑市被抓和他也有关系,但抓出特务一事是误打误撞,三铜能出来,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太怂。”
安小芸:“……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方刚摸摸她脑袋,“别担心,我不会有事,你坐会,我去帮妈。”
“嗯。”
方刚走到厨房外,正听见方大炮雀跃的声音。
“奶,爸这么累,今晚可不可以不考试啊?”
“可以啊。”陈翠花边铲菜,边应得痛快,“明晚考。”
方大炮顿时哀嚎,“啊啊啊!”
方刚:“……”突然想让三铜多犯几个错。
第25章 离家出走
时间能冲淡一切,方三铜把自己关在屋里,静静疗伤。
这天,晚饭后,方大炮和方学在桌上做作业,没作业的农农蛋蛋出去疯玩。
而安小芸和陈翠花趁着不热了,带好好在院外溜达。
方刚为着明晚的考试,也拿着几张纸,坐在床边,蹙紧浓眉,细看。
安静的煤油灯照耀下,父子三人,唯有方大炮左动右动,停不下来。
“爸。”方大炮往门口看看,压低声音,认真道。
“我们来商量个大事吧!”
方学一动不动,低头看书。
方刚疑惑看他。
方大炮眼睛亮得很。
“我不想被打,你也不想被打,爸,我们考一样的分吧!不分乡下,奶就不知道打谁了!”
方刚嘴不受控制的抽搐。
“一起考零分?而且你怎么确定你奶不会一起打?”
方大炮睁大眼,格外有主意。
“不考零分!考个及格,六十多的样子!我知道我俩都不行,爸,你是爸,你命令二弟给你抄答案不就行了!”
方学身体微僵,他看向方大炮,犀利猜测。
“三弟给你出的主意吧,你想不到这办法。”
方大炮嘿嘿笑,“有用就行。”
“没用。”方学扭头看眼里有期待的方刚,像个小大人似的,语气很是冷静克制。
“爸,我答应妈要监督你俩,我不会助纣为虐,你这么大块头,你要靠自己。”
方刚:“……”他大块头不等于脑子好使。
“啊!”方大炮哀嚎,跺脚脚。
“方学,你别忘了你自己姓什么!我们才是姓方的!”
方学埋头看书,淡淡道。
“我改名跟妈或者奶姓,也不是不可以。”
方刚和方大炮:“……”
父子俩都枯了。
任他们再不愿意,第二天如约到来。
吃完晚饭后,父子三人一人坐一边,陈翠花给他们发安小芸手写的试卷,脸上是‘和蔼可亲’的笑容。
“做吧,我就在这,盯着你们。”
……
老实说,安小芸是针对性出题,都不难。
方刚试卷是加减法和注音,写个小作文。
方学试卷是加减乘除和简单注音,因为他是算数好,但很多字都不认识。
至于方大炮,只有加减法,而且是个位数的。
安小芸甚至把7+6和6+7都当成两个题列在上面。
可,一通改下来,安小芸诚实宣布。
“学学满分,100,刚哥59,大炮……42。”
她疑惑看向整个人都颓了的大儿子。
“大炮,10个鸡蛋,蛋蛋吃了三个,还剩几个?”
方大炮恹恹的,“七个咯。”
安小芸:“……所以为什么你10—3答不上来?”
方大炮:“……!我知道,那我能加上去吗?”
“咳。”打断的是方刚,“不行,考完不能改。”
本来他俩差距就不大,改完,万一超过他,不就是他挨打?
方刚不允许。
方大炮痛哭,“呜。”
陈翠花心里直乐,嘴上还是严肃道。
“明天大坝,带上屁股等着我!行了,睡觉。”
睡觉?
今夜怎么可能睡得着!
四个男孩的屋内,煤油灯一关。
方大炮踢身边方农一脚,“三弟,你睡了吗?”
方农往旁边挪挪,“下药也没这么快。”
方大炮:“……帮我出个主意,我不想丢脸。”
“奶要揍的人,怎么可能逃得过!”方农打哈欠,含糊道。
“你忍一忍,这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
呜!他就是不想在大家面前挨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