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佳怡那股不好的预感,很快就应验了。
切身体会过的姜岁,直接设计了三套打戏!美其名曰是让画面更饱满有张力,实际上呢?
导演听完她的描述,连连称赞,苦了要学打戏的自己!
她哪有姜岁那两下子,练动作练得都要吐血了!几次坚持不下去想上替时,姜岁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是在说:这就不行了?刚刚让我上的时候,你不是挺来劲儿的吗?
蒋佳怡为了争口气,只好咬牙坚持。
等一场戏拍完,她觉得浑身上下的关节都酸疼得快不是自己的了。
乔琛夜也辛苦得汗流浃背,倒是一点怨言也没有,只是蒋佳怡发现,他在休息的时候,看姜岁的频率比往常高了很多,眼神也颇为复杂。
不会是对姜岁产生好感了吧?
这个疑问不光是她,周远在拿着伤药敲姜岁房门的时候,同样萌生了。
今天收工后,周远就发现乔琛夜心神不宁的。一到酒店,便吩咐他去买药。
周远马上紧张地问:“乔老师,你今天拍戏受伤了?伤到哪里了?严重的话咱们得赶紧去医院!”
乔琛夜沉默了几秒,略微不自然地道:“没有。”
“那是……”
“你把这些伤药直接给姜岁送过去。”说完,乔琛夜就走去沙发边坐下,拿出手机浏览,就好像做了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一样。
周远却懵了。乔老师一直以来是挺照顾大家的,但他都一视同仁啊!还没单独给谁送过药呢!
他试图从乔琛夜俊美的外表下,看穿他内心所想,可惜不行,这人把情绪藏得太深了。
揣着一肚子疑惑,周远识相地没有再问,拿着药出了门。
也就是在他关上门的瞬间,乔琛夜放下了手中的手机,有点不安地等待起来。
姜岁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呢?今天她顶着伤,高强度工作了那么久,肯定特别疼。
她心里会不会怪自己?
刚冒出这个想法,乔琛夜心口就涌上了两丝沉闷。
过了十几分钟,“叩叩”,敲门声响起,周远重新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袋子药。
乔琛夜微微蹙眉,听他道:“乔老师,我去送了,但是姜老师说她那有,又让我拿回来了。”
话音入耳,本来就沉下去的心,又往深处坠了坠。
看来她是真的生自己的气了。
他本以为他不在意的……可是为什么这么无力?
乔琛夜不说话,周远拎着药也不敢走。
又过了半分钟,男人才垂着眸道:“那你把东西带回去吧。”
“好的,我先回去了,乔老师您有事随时叫我。”
“咔哒”,装潢典雅的套房里,只剩下乔琛夜一个人。
他看向锁屏的手机,抬起手,又放下。
姜岁怎么受伤的和他又没有关系,既然她不领情,自己也没必要探究那么多。
就这样。
试图说服自己后,乔琛夜去洗了个澡,又看剧本到凌晨一点。
点了助眠熏香后,他关掉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一个小时后,他睁开眼,叹了口气。
借着窗帘缝隙透过来的微弱光线,能看出他那双俊逸的眸子,没有丝毫朦胧睡意。
寻常的温润气息,也遍寻不到。
他绷着脸,有点不甘,还有点愠怒地坐了起来,拿过了一旁的手机。
从通讯录里找到乔寒霆,他发了一句【姜岁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过去。
第二天清晨醒来,他第一时间是去看手机。
昨天晚上他没等到乔寒霆的回复,昏昏沉沉都不知道几点睡着的。
做了一晚上梦,大脑有点累,眼皮有点慵懒地眯着。
他知道乔寒霆有每天早上锻炼的习惯,果然已经回复他了:【你看到了?】
乔琛夜动动手指:【嗯。】
片刻后,那边拨了个电话过来。
“喂,大哥。”乔琛夜靠在床上,摁下床头的开关,电动窗帘徐徐拉开,清晨日光微凉。
“你怎么发现的?”乔琛夜的声线磁性沉稳,随着他说话,还有风声传过来,估计他是在晨跑。
乔琛夜念头一转,只说了一半的事实:“工作的时候衣服撩起来了。”
“嗯。”乔寒霆斟酌两秒,“有人找她麻烦留下的。”
“谁?”乔琛夜本来不大清明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
“已经抓起来了。”
“因为她的债务?是在银城找的麻烦吗?怎么都追到这边来了?”乔琛夜皱着的眉心丝毫没有缓解,他甚至想说,不就是两千万,大哥要是解决不了,这个钱我出了。
“不是……这事有点复杂,和她养父母那边有关,暂时还没查出确凿的证据来。”
“养父母?”乔琛夜听得云里雾里,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也变得微微急切起来,“听你的说法,他们不是为了钱这么简单。”
“呵,”乔琛夜鄙夷地笑,“那对母子眼里倒是只有钱。”
乔琛夜更困惑了。为什么乔寒霆对他们的敌意这么大?他们讨钱的嘴脸是难看了些,乔寒霆和姜岁的关系又不怎么好,不至于因为姜岁对他们产生偏见吧?
如此想着,乔琛夜低声说:“我昨天无意中听到了姜岁和她养母讲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