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戍不甘心受这冷落,眼睛不住往那抹纤细的身影上瞟。
“路老师,这好难啊,你有没有什么更简单的办法?”
路柠心里冷哼一声。
切,臭男人,果然要耍花招。
路柠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帮他看,嘴上还不忘损人:“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弄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秦戍佯装无辜:“是我的错,路老师别生气。”
“镊子给我。”路柠朝他摊开掌心。
秦戍把小镊子放进去,分离时,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手指。
隔着两层薄薄的一次性手套,那触感并不直接,痒痒的,酥酥的。
路柠抬眼看他,这人规规矩矩穿着实验服,里面的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不合身的外衫严丝合缝勾勒出他精瘦的肌肉,似是下一秒就要从这斯文败类的外表中释放出凶猛的野兽。
可他偏偏清隽浅笑,眉宇深邃疏朗,桃花眼明亮真诚,仿佛雪山脚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无赖样藏得极好。
路柠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用镊子夹起叶片,向他传授经验。
“不用那么细致,有个大致的估计就行,基本上直接撕一半就差不多,先称一称,多了少了再说。”
路柠做得多了,熟能生巧,一下称出来47微克,她放下镊子:“这就可以了,不是定量实验,不需要一定精准。”
秦戍就两只眼睛,全落在路柠干净的脸蛋上,分不出一道多余的视线,自然没看见路柠一下夹了多少。
路柠也不点破他,直接让他试。
秦戍就试,不知是不是故意和路柠做对,他连镊子都用不好,一袋标本被他戳的没几片完整的。
路柠实在看不下去,亲自上手帮他。
两手相触,路柠握着他的手背,清晰感受到他滚烫的温度。
心里像是莫名塌了一块儿。
秦戍笑了,另只手从她身后绕过,将她圈进他与实验台之间。
实验服有些紧,支撑不了他张开双臂的大动作,于是秦戍稍稍倾身,缓解实验服的压力,这样一来,他的呼吸喷洒在路柠白皙敏感的颈后。
秦戍察觉到她的紧绷,不以为意,明知故问:“路老师怎么不继续了?”
这声音带着钩子。
路柠深呼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并不知道,她通红的耳垂完全落在了秦戍眼里。
她听到身后一声轻促的笑,有些腿软。
下一秒,她感觉到秦戍再次俯身,湿热鼻息钻进耳窝里。
怎么?终于要说骚话了?要表白了?
路柠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只听秦戍说:“以牧哥哥刚走,要是知道我们这样,他会不会生气呀?”
作者有话说:
羌活——一种中药,的确有这方面的研究,但是不多,也没有特别瞩目的成果,不过小说不代入现实,我的女鹅一定能把羌活发扬光大!
第37章 等分手
凉水泡不开绿茶。
路柠一冷到底, 镊子尖头掐住了秦戍手腕处的软肉,下了死手,秦戍疼得倒吸冷气, 松了桎梏。
路柠就势转过身, 镊子抵在他身前, 阻止他继续靠近,半眯起眼睛,眸光危险:
“你要是再胡来, 就给我滚出实验室。”
秦戍搓着手腕, 路柠是真狠心,手腕肉眼可见的红肿,维护他的竹马都到了罔顾人命的地步。
秦戍学乖了:“刚才是求学心切,我学会了, 要不要展示给路老师看?”
“谁要看你?”路柠懒得搭理他, 走出实验室, 把另一边的沈词安叫了过来,“师兄, 你教他。”
沈词安一看秦戍的狼狈样,嘿嘿直乐:“师弟, 这是怎么了?”
秦戍还疼着呢, 怪可怜的,但他很坚强:“没事,是我太笨了, 不怪路老师生气。”
这种外柔内刚的角色最容易赢得观众喜爱,果不其然, 沈词安就看不下去了。
“小师妹, 师弟头一回进实验室, 都是这么过来的,咱们慢慢教。”
路柠语气微凉:“你哪来的师弟?”
沈词安一把勾过秦戍的脖子,拍拍他胸脯:“喏,刚认的,人家叫我一声师兄,我当然得照顾师弟了。”
“那你们师兄弟俩好好玩。”路柠冷冷道。
她不再管这两人,专心去做自己的实验。
沈词安同情地安慰秦戍:“没事,师兄在这呢,实验室的有毒试剂我都锁起来了,你的小命在这里不会有危险的。”
话落,路柠一记眼风扫过来,沈词安忙揽着秦戍的肩往另一边转。
秦戍比他高出太多,沈词安费劲得很,就松开了他,一指实验台:“这是干嘛呢?”
秦戍:“路老师让我把这些样本都分成50微克一份,放进离心管里。”
“提羌活DNA呢,这简单。”沈词安撸了撸袖子,“来,师兄跟你一起弄。”
有沈词安的帮助,进程快了很多,把样本处理完,沈词安拿出一管钢珠,让秦戍在每个离心管里放一颗,又找出一瓶白色粉末,指导秦戍加进去。
“这个是pvp,防氧化的,加一点点就行,等会儿送去研磨,钢珠在研磨过程中负责把叶片打碎。”
沈词安把秦戍说的话当真了,一步步向他解释每个步骤,讲完了还会问一句:“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