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答话，在他怀里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算是默许。
荆野眼底藏着抹得逞的笑，关了灯，在她身后躺好，长臂一伸，密密实实把人搂进怀里。
温热宽厚的胸膛贴着阮甜脊背，她动了动身子，小心翼翼倚得更近。
两人都没说话，昏暗的卧室里，只有几盏小小的壁灯照射着。
阮甜没了睡意，身后又有个大暖炉，脑袋里忍不住东想西想。
想他生日时，那个他亲得极凶的初吻。
又想元旦在温泉度假区时，他拉着她做这样那样的事。
最后愣是想出个疑问。
她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
也不知道荆野睡没睡，问得极小声，想着要是他没听到的话，她就不再想着这件事了。
她说，“荆野，你真的是第一次谈恋爱吗？”
怎么那么会。
接吻...
还有，做那种事情...
荆野大大方方承认，“嗯，初恋。”
他的唇贴在她后颈，说话时阮甜甚至能感受到他唇瓣的开合。
她没开口，房间里有些安静。
荆野舌尖抵了下齿根，握着她的腰把人抱到自己身上。
压住，不让她动。
“不信？”
“来，说说是什么事，会让你觉得不相信。”
阮甜抿着唇，喏嚅着开口，“就…你太会了…”
“亲亲…还、还有那种事情…”
她磕磕绊绊地说出口，不敢看他，脸红了一大片。
“嗬。”
荆野轻笑一声，握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
她脑袋趴在他肩上。
荆野亲她额头，低声道，“一看到你，就什么都会了。”
阮甜心尖一跳，环在他劲腰侧边的手下意识动了动，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
“你…你好好说话，我是很认真在问你。”
荆野翻了个身，两人侧躺着，面对面，视线交缠。
“男人对这种事，多少带点无师自通。”
他顿了下，又继续说道，“更何况，这些事，我在脑子里和梦里，已经跟你做过无数次。”
他的话直白又炽热。
阮甜眼睫微微颤抖，不敢再继续和他对视。
倏地想起来，他之前曾说过，
“你想得到的，或者想不到的事，我都想和你做。”
是指的…这种事吗？
她咬着唇，从喉间轻轻应了一声，“哦。”
荆野眼眸含笑，目光紧紧攥住她，“来，还有什么问题，都问出来。”
昏暗中，阮甜视线定在他睡衣的扣子上。
因为侧躺的姿势，领口微开。
那蓬勃的肌理越发明显。
她耳尖烫得不行，却还是问出心里的疑问。
“那你…有没有看过、那种片子？”
“小姑娘懂的还挺多。”
语调吊儿郎当。
他闷笑出声，长臂微一用力，把人抱紧，在她唇上轻啄。
阮甜本就羞得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被他这么一逗，更加羞愤。
她也就是在宿舍里的时候，听过赵姝姝和龚桃说这些。
“看过。”
荆野坦诚说道，没有丝毫隐瞒。
“高中的时候，看过几次。”
当时他和贺俊，被其他男生撺掇着，一起在贺俊家里的影厅看了几次。
最后那次，刚好遇上苏含宁去找贺俊。
把贺俊吓得，手忙脚乱“毁尸灭迹”，又把其他人全都赶出去。
涨红着一张脸在苏含宁面前强装镇定。
这事当时还被荆野笑过。
“后来进了荆氏，哪儿有空看这些。”
“再后来，有了你，哪儿还需要看这些。”
阮甜:……
她自动忽略掉最后这句话。
又再问道，“好看吗？”
“没什么意思。”
他为数不多跟着一起的那几次，看了几眼便没什么兴趣。
总觉得太假，无趣。
青春期男生的躁动他也有，但荆野能找到其他发泄多余精力的途径。
跑步，打篮球，爬山。
再不济，睡前自己手动来一次。
一觉醒来，便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不过他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一直到遇到阮甜，他更加确信这件事。
她什么都不做，只是待在他身边，他脑子里就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阮甜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窝在他怀里，没动。
荆野把毛茸茸的小脑袋挖出来，笑道，“还有问题吗？”
阮甜咬着唇，粉嫩的眼皮微敛，“暂时没有了。”
荆野捏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头看他。
昏暗的视线里，阮甜看不到。
那双幽沉的黑眸里，只有她一个人。
他在她唇上亲了下，又蹭了蹭，贴着她的唇瓣开口，“有什么好奇的，不明白的事，都可以直接来问。”
“在老子这里，你百无禁忌。”
阮甜环在他腰上的手攥紧他的睡衣，看着他，认真应道，“好。”
荆野低笑着亲她的额头，“我的所有第一次，都是你的。”
“第一次被拒绝，第一次谈恋爱。”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