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胡乱应了一声，打开行李箱拿衣服跑进洗手间里。
等到许茹也洗完澡时，已经晚上十点多。
她坐了很久的飞机，身体有些疲累，但因为时差的关系，现在人还精神着。
拉着阮甜在沙发上聊天。
话题自然是荆野。
许茹想到晚餐时的菜色，问道，“你们俩一起出去吃饭都是这么点菜的吗？”
一半清淡一半重口。
说到这件事，阮甜有些不好意思，摇了摇头，“出去吃饭一般都是他在适应我的口味。”
“今晚的菜，是因为您回来了，他才这样点的。”
许茹淡笑看着她，“是不是很喜欢他？”
阮甜红着耳朵点头。
许茹在她心里，是现在唯一可以依赖的长辈，她自然希望和荆野的感情可以得到许茹的祝福。
“茹姨，他对我真的很好。”
她往身后的沙发靠了靠，揽住许茹的手臂，靠在她肩上，声音绵软，“一开始其实我也拒绝过，当时觉得他都被我拒绝了，这么骄傲的人，肯定不会再来找我了。”
“但后来他…”阮甜想起林翎那次，顿了下，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他对我的好我都看得到，很多事情，是他在鼓励我，而且也很尊重我的想法。”
“茹姨，他真的很好，我很喜欢他。”
许茹垂眸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小姑娘，在心里轻叹一声。
虽然才回来不到一天，但她已经能感受到阮甜身上的变化。
更漂亮，自信，勇敢，开朗。
以前那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长大了，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想法。
许茹扬着唇，“你现在是最好的年龄，谈恋爱是正常的。”
“要记住，别让自己受委屈，如果他对你不好，就甩了他，下一个更好下一个更帅。”
阮甜笑出声，乖巧点头，顺着许茹的话应道，“好。”
不知是想到什么，许茹轻拍她的手背，“不过你一定要记得，千万保护好自己。”
阮甜不解，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许茹看她一脸单纯，便知道小姑娘还什么都不懂。
故作生气地点点她的额头，“在一起那个那个的时候，要做好保护措施，这种事，男人一旦上头会不管不顾，到最后受伤很可能是女孩子。”
“你可不能由着他胡来。”
阮甜脸蛋爆红，终于听懂许茹的意思。
支吾着开口，“没…茹姨…我们没…”
两人之间的边缘/X/行为不少，但是从始至终，没完全坦诚相见过。
荆野虽然喜欢弄她，但也从没提过这个事。
他总说她还小，之前还因为这句话闹过乌龙。
想到这儿，阮甜脸色更红，眼底积蓄着水汽，羞得不敢和许茹对视。
许茹见她这幅模样，大抵也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阮甜出生的那天是春分，一年初始，最有希望的日子。
过完年没多久，生日一过，小姑娘就19岁了。
19岁，还只是个单纯懵懂的少女。
许茹想了想，轻哼了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便宜那臭小子了。”
阮甜知道她是为自己好，抿着唇笑开，酒窝晃出来，靠在她肩头。
两人坐在沙发上，许茹的位置正对着卧室房门，一眼就能看到里边立着的，阮甜那个玫瑰金颜色的行李箱。
脸上笑意减退，正色道，“甜甜，阮家那一家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她还在国外时，阮甜就曾说过，等她回来要陪她一起住几天。
她当时没太在意，但是今天一看阮甜带着行李箱的模样，分明不是从家里出来的。
寒假都放那么久了她还不回家，只可能是那边亏待她了。
阮甜听到她的话，心里一紧。
不过这事她没打算瞒着许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看出来。
阮甜坐直了身子，语气认真，“茹姨，我想学画画。”
对于阮甜想学画画这件事，许茹并不觉得意外。
小姑娘以前上初中和高中时就喜欢在空白纸上画随手画，她知道她有这个爱好。
阮甜垂下头，“不过我爸不让...”
“那个家，我不喜欢。”
许茹心底一震，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声音有些颤，“甜甜，他们是不是一直对你不好？”
阮甜抬头，眼底有水光闪烁，紧抿着唇，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憋得眼眶通红。
见她这样，许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脑海里闪过很多片段。
她倏地从3年前，甚至从更多年前的某些记忆中捕捉到一些令人怀疑的点。
比如那时的阮甜从来不在她面前说家里的家常事；秦丽华来接她，她的状态比较抗拒；甚至还有一次，她看到过阮甜和阮嘉雪在吵架。
说是吵架，但当时阮甜低着脑袋，肩膀缩着，阮嘉雪单方面污言秽语地骂她。
许茹正要上前，秦丽华出现，解释说是两个小孩子闹了小别扭才会这样。
那个年龄的小孩正值青春期，有些叛逆，许茹见秦丽华态度很好，便没往心里去。
如今想来，处处都经不起推敲。
许茹的心揪痛起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对不起，茹姨当时没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