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勉强地回他一笑,“今天都立春了吗?我竟都没留意。”
白诚牵起她的手,柳清下意识地想挣脱,可看着他兴高采烈的侧脸,还是忍住了。
“柳清,大后日你和芸姨有没有空?”白诚牵着柳清的手,漫步在灼灼桃花树下,偏过头问她。
“大后日是周六,我应该也休息,我小姨是双休。”柳清回他。
白诚停下脚步,看着柳清,俊秀的脸颊微微泛红,“我爷爷、奶奶和我妈,他们想请你外婆和小姨,还有你,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我俩的婚事。”
柳清点点头,浅浅地笑了笑,“好啊。”
白诚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他感觉到柳清今日心情不太好,他都做好了被拒绝,她要反悔的准备,没想到却这么轻易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
这次见面如果顺利的话,那么他俩的婚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那么后面就是拍婚纱,挑个日子办婚礼,领证。
白诚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地翘了翘嘴角,将掌心里那只柔嫩的小手握得更紧。
周四,天气忽变,天空阴沉,寒风凛冽,温度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看来这春天并没有到来。
早上七点半左右,柳清到了科室,碰到也是刚到且哈欠连天的郑美玲。
“没睡好?”柳清问她。
郑美玲抱着她的胳膊,小声嘟囔着:“清姐,你也太过分了!原来……”
柳清:“原来什么?”
“哎呀,没什么啦。”郑美玲欲言又止,最终松开她,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柳清:“……”这小丫头怎么了是?
十点左右,一位年轻妈妈抱着一个小女孩走进诊室。
“医生,我女儿早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头了,出了点血,我贴了两个创口贴,但我有点担心,所以带她来看看。”年轻妈妈说。
柳清看向孩子,小女孩约莫四五岁的年纪,偏瘦,小脸苍白,嘴唇紫绀,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
很奇怪地,柳清莫名觉得小姑娘眉目有点像某个人。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柳清微笑着问她,嗓音轻柔。
柳清一笑起来,那股清冷的气质就淡了很多,眉眼弯弯,很有亲和力,加上声音又轻柔好听,小女孩一手抱着妈妈的脖子,一手紧搂着一只兔子玩偶,小小声地说:“我叫灵灵。”
“灵灵可真棒,见到医生阿姨一点都不害怕,是不是?”柳清伸手摸摸她柔软的发。
小女孩松开了搂着妈妈脖子的手,坐端正了看她,声音细细软软的,“嗯,灵灵不怕。”
“真勇敢,那医生阿姨现在要帮你把创口贴撕下来看看你的伤口,你也要一直勇敢,好不好?”
“好!”小女孩脆生生地答。
柳清轻轻撕下创口贴,“只是蹭破了皮,伤口不深,稍微有点长,我再给她消消毒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但是她喘息有点重,嘴唇有点发紫,她是不是有别的不舒服?”
“她半年前查出先天性心脏病,打算下个月给她做手术。”孩子妈妈说。
小女孩忽然道:“妈妈,你跟我保证过的,我见了爸爸才做手术。”
孩子妈妈看着小女孩,眼里忽地起了一层雾,她说:“好,妈妈说到做到。”
柳清不由得看了眼年轻妈妈,孩子爸爸是不在身边吗,怎么如此惆怅?不过她并没有多问,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她只是希望孩子的病能得到早日治疗。
柳清处理完孩子额头上的伤口,看向孩子妈妈,对她说:“天气变冷,血管收缩,孩子的紫绀症状有些明显,要注意给她保暖。这么冷的天,没有特殊情况,不要出门了。如果上呼吸道感染生病的话,会更麻烦。”
“好的,谢谢医生。”年轻妈妈很客气地道。
送走了这对母女,暂时没有别的病人。
柳清拿着保温杯出去接水,听到郑美玲她们在讨论刚才的年轻妈妈,还把她也扯了进去。
“那个妈妈挺漂亮的。”
“我怎么觉得她挺像清姐的。”
“嗳,你这么一说,确实挺像的。不过清姐的五官更精致。”
“我觉得主要是气质像,五官还好吧。”
柳清笑了笑,没放在心上,接了水就回了诊室。
很快到了周六,清早,柳清跑步回来,就被柳芸催促着赶快吃早点,然后去洗个澡。
“小姨,这才七点多嘛。十一点的饭局,急什么。”柳清很是无语。
“第一次和白诚家人见面,可不能随意,要化妆,要挑衣服,都费时间的很。”柳芸如是说。
柳清洗完了澡就被柳芸摁在了梳妆台前,给她精心地化妆。
化完了妆,又给她挑衣服,一阵鼓捣,还真弄到了十点钟。
十点十五分,柳澈开着车,载着柳清、柳芸和外婆三人出发去春来饭店。
饭店是白诚挑的,他说这家饭店寓意好,菜品在南溪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非常难定,想必他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定下来的。
柳清他们十点四十五分抵达饭店的,白诚已等在大堂,等着接他们了,可见诚意很足。
柳芸和外婆都比较满意。
白诚领着大家上了三楼,他定的包房名称叫“有凤来仪”。
白诚的爷爷奶奶和外婆差不多的年纪,两位老人也是慈眉善目,精神奕奕的,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人,看到柳清他们都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