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大礼堂，顿时响起所有高三学子高昂的宣誓声。
“为了父母恩重，为了师生情长！”
青春热血的少年少女们激情澎湃，声浪滚滚回荡在整个大礼堂。宁渺躲在人群背后，笑盈盈地看着他，她的声音像是不起眼的小舟，淹没在这片宣誓声浪里。
秦禅只能读出她的唇语。
她在说，等等，宣誓结束再说~
第45章 洞穴奇案，秦禅的答案
高台上，刘曦音看着正在对着她的摄影机镜头，眼神骄傲又明亮。
“我刘曦音用青春的名义起誓！”
“我xxx用青春的名义起誓！”
第二句话的声调愈发激昂，每个人都憋足了劲高声呼喊。
“十年寒窗，十年磨剑！”
“十年寒窗，十年磨剑！”
“卧薪尝胆，发愤图强！”
“卧薪尝胆，发愤图强！”
……
直到宣誓结束，宁渺也没有站起来一起宣誓。
秦禅等着她开口。
“秦先生，您听过洞穴奇案吗？”宁渺笑得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听过。”
五名洞穴探险者受困山洞，水尽粮绝，为了生存，大家约定抽签吃掉一人，牺牲一个，来救活其余四人。
“那我改改题。”
宁渺说：“如果您是一个没有任何特长的普通人，和其他35个普通人一同身处一个人为险境，自己一个人脱险的成功率是26%，和所有人一起合作脱险的成功率是73%，您会怎么选择？”
按理来说，当然是合作脱险。
但秦禅回答：“题目模糊，未知变量太多。”
“如果只有您一个人知道，以其他35人为诱饵，能让自己98%脱险呢……”宁渺噙着干净纯良的目光，嗓音温和地说出极为危险的话。
秦禅盯着她，漆黑的长眸幽深莫测。
牺牲35人，救下1人。
“那35人会死吗？”他问。
“不会，但是余生会很痛苦。”宁渺平静地补充了一句，“其实以那35人做诱饵所造成的结果，和其余35人逃脱失败的代价，差不多。”
没等多久，秦禅说出自己的答案。
“假设条件无法对应样本特征，因为我不是没有特长的人，按照这个假设条件，无法从我的主观回答中获得结果。”
“所以只能以我的阅历来猜测，如果作为一个没有特长的普通人，有很大程度选择……以其他35人为诱饵，即使他这样做，他也并没有犯法，但会受到道德的谴责。”
人性自私！
即便此人没有做这件事，其他35人也有27%以上的几率无法脱险，很可悲，可能他有错，但并不犯法。
受害者的损害，终究得让制造险境的人承担。
秦禅口吻一转，变得认真又低沉：“如果是我，我会组织所有人一起脱险，因为你所说的脱险概率，只是按照普通人的能力得出的结论，是吧？”
“是呀。”宁渺承认。
秦禅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
因为七年前，他就选择了救下所有人。
男人忽然反问道：“那么，你的选择呢？”
“我？”宁渺微怔，随即狡黠笑了笑，“等我20岁生日，我就将没有说完的题目和我的答案，都告诉您。”
她抬起小手指，说：“今天的问答是属于我们之间的小秘密，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哦，我们拉钩钩！”
宁渺的20岁生日，3个月后，为什么要设置这样一个时间点？
秦禅意味幽深地看向她，鬼使神差抬起自己的手指，勾住她的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然以后不相见~”
宁渺说完，在秦禅手指一顿的时候，印上他略带薄茧的大拇指指腹上，盖了个章。
“好了！盖了章就说明约定生效，这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了……诶，秦先生？”
宁渺看见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秦禅难得露出失神这般失态的模样，抬起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没睡午觉精神不太好。”秦禅淡淡解释了一句，就靠回座椅上。
第46章 你们可以假装抱一下吗
下一个环节开始时，他已经恢复了平时那副内敛稳重的姿态，幽深莫测的神色像是笼罩在雪雾之中，看不真切。
这个环节是煽情环节，一名能说会道的演讲老师站在讲台上，调动着所有听众的情绪，讲到后面时，全场家长学生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老师还在深情地演讲：“同学们！请抱抱你们的父母，抱抱你们的家人……”
宁渺左右看看，坐在周围的亲子都在痛哭相拥，就她和秦禅两人神色毫无波澜，直挺挺地坐在座位上，看起来格格不入。
她颇有些尴尬地看向秦禅，说：“这个流程不必走吧？”
“嗯。”秦禅低头看了眼时间，“动员大会即将结束，我得过去了。”
“耽搁您了，谢谢秦先生来……”
宁渺刚准备说点客套话，就有工作人员伏低身体从最后一排的座位后面跑过来，在他们身后小声提醒他们。
“不好意思，镜头马上就要扫过来了，请你们配合一下，这个录像是要用来当学校纪录片和宣传片的，很重要，谢谢配合哈，麻烦你们了。”工作人员双手合十地拜托，态度特别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