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赵煜轻道：“我虽占了大皇子的名，可到底不是当今的亲子。皇上对我再是宠信，也不会将皇位越过亲儿子传给堂弟。”
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七七又将话题拉回来：“师傅说我的医术已不下于他，甚至某些方面比他还要强一些。如果你需要，可以找我的。”
赵煜起身：“我回去商量一下。你先早些休息，回城之后，别急着去小楼。这两天，那里会乱一些。”
“我知道了。”
…………
第二天，卫简和卫箫两兄弟来接她，他们来得很早，可冬日天短，等到家，天也黑了。
与大伯一家一起用了晚膳，七七便回了小楼休息。夜半，待卫府众人都睡了，她才悄然起身，又去了小楼。
果然就像赵煜说的，小楼这有些热闹。
夜间营业的地方，多少都有些见不得光，所以低调是王道，不是熟客都摸不着门，摸得着门的人，都熟悉规矩。
按着规矩，底下那一层的人是不能到上面来，进出也走的别的门。而一楼，一不露面招客，二不出门应客。客人不管想做什么，可以，到店里来。
但如今，大门口居然停了好几辆马车，一楼她眼熟的几个姑娘，正在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去了……显然，这是不合规矩的。
但七七不知道，这是历来到了年根底就如此，还是单只今年。说起来，这其实也没什么。但这人来人往，与以往冷冷清清的大门口，就显得乱得很了。
好在，上二楼除了明面上客人走的那道门，还有旁人不知的门。作为药先生的弟子，她是知道的。
拐了个弯，进了隔壁的小院，从那里的暗门直接进了二楼。
此时二楼无客，药先生和药童正在药房里。看到她来，药童招呼她：“师妹快来，师傅今晚要炼真正的仙丹。”
七七就笑，还没等她开口，药童就被师傅手里的药杵打了一下，“胡说八道。”
这世间哪有仙丹？
“为师今日要炼大还丹，你既来了，正好一起给为师帮忙。”
一听大还丹，七七就明白了。这药虽然不是真的仙丹，可也差不多了。这药的效果，简单来说，只要你没死，就能把你救回来。有病治病，没病能延年益寿。据推断，最理想状态的效果，可以延长人的寿命十年左右。
就这效果，说是仙丹一点都不虚的。
但相对的，这样的药需要的药材极其难得，师傅为配这副药，花了三十年时间。而炼制的过程更加复杂精妙，差上一秒一毫都不成。
这是师傅第一次炼制，却在之前推导了上千遍。
便是如此，成功机率也只有五成。一半一半……
“怎么这么急着要炼这药？”对于弟子，药师傅从未保密过这药的配方。所以他们都知道他准备了这么久，可一直没敢上手。就是怕浪费了药材……
药师傅没开口，半晌才叹了声道：“也到了该炼的时候了。”
七七看向药童，见他若有所思，心里不免所有猜测，却并未在此时开口。而是笑道：“那我来给师傅烧火。”炼药的过程，火力的控制无疑是很重要的，旺了不行，弱了也不行，必须非常精确。尤其是这次的药，火力的变化也是千变万化，随时在改变，每一个变化都必须在规定的时间里，差了就不成。
换了别人不敢保证一定能做到，也就是七七有精神力可以作蔽，这才敢自荐。一
药先生看了她一会儿，才点头：“行。”药先生对小徒弟的本事知道的。事实上若不是知道小徒弟控火的本事，这药他也不会急着这时候来炼。“你先回去休息，今天我跟童儿把该准备的准备好，你明晚早些过来。”
七七心知这样安排最好，没说假客气的话，告了退准备离开。
药童送她出来。
七七问他：“最近有人找到我那里，想请师傅给一人治病，说是你这边拒了。”
药童眉就皱了起来：“居然找到了你那边？”又担心道：“是什么人，我去见一见他。”
“是我认识的一个人，到不必紧张。”她连忙安抚：“我只是好奇，那病人是谁？跟师傅什么仇怨？”小楼开门做生意，很少拒客的。
“唔，虽然是老一辈的事，到也没必要瞒着你。”说是这么说，药童还是快速的四下望了望，带着兴奋的快速道：“那人是师傅的情敌，两人年轻的时候同时爱上一个女子，结果师傅输了，那女子跟了对方。”
“那女子真没眼光。”不管对方是谁，必须站师傅这边。
药童轻咳一声，“那到也不至于，毕竟对方身份高贵，师傅年轻的时候只是大夫，还四海为家，到也不能说对方选择是错的。就是吧，之后出了点意外，那女子就这么没了……师傅为爱退出，结果对方却没把人保护好，就怨上了对方。”
说恨其实不至于，毕竟虽然是对方保护的不好，但意外来临，谁也是预料不到的。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无法回到曾经，再加上身份地位相差太大，又多年不见，难免就显得古怪起来。
“你道师傅现在炼那药是为的谁？还不是给那人炼的！”
七七啧了一声：“那人到底是谁啊？”
药童又快速的张望了一下，才凑到她耳朵边上，极小声的道：“当今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