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尽情发泄过后,知道自己只能面对现实。反正已经回不去了,那她还是照原计划,和表哥合作卖字画,相信也能闯出一片天的。
看着手中的笔,就算写不出字,她也会好好珍惜,毕竟这是范姜逸送给她的。她轻柔地套上笔盖,哪知手抖了一下,笔尖往指头上一划,留下一条墨水痕,教她死死地瞪着指上的痕迹。
她抓过册子立刻再写,还是没有水,于是她不死心地摊开手心,见鬼的依旧写不出字!
这是怎样,到底是怎样!
毛知佳火大了,狠狠地瞪着笔。“你现在是要跟你的主人一样整我就是了?”
她用力地在小册子写着“范姜”,眼见清晰的笔迹,她瞬间瞠圆眼,缓缓地眯起水亮的杏眼,再一次地写下“送我”,该死的还是没有水!
这是什么意思?她坐在床上思索着,秉持着科学实验的精神,拿起笔缓缓地写下范姜狂草即将名闻天下。
看着上头的笔迹,她不禁打个哆嗦,觉得这枝笔有点邪门。
可是再邪门也邪门不过她穿越到书中这档子事!
这肯定意味着什么,她得要一一试过才成,也许她才能从中找到破解之道,说不准她还有回家的机会!
第四章 不小心犯了职业病(1)
一早,毛知佳被采薇唤了好几声才醒来,实在是她昨晚试笔试得太晚,导致她严重睡眠不足,但无所谓,她似乎已经推敲出一套逻辑。
简单来说,想回去?几乎不可能。
她昨晚试了几种写法,发现只要她刻意更改原本设定好的大纲方向,钢笔就写不出字,但只要顺着大纲主线再添副线,那就可行。
至于她这个角色的最终命运,钢笔也写不出来,她没有办法替自己决定结局。
她有点沮丧,但是换个方向思考,她至少还能混得不错又不愁吃穿,已经是谢天谢地,再要求更多恐怕连老天都不容。
采薇替她挽着发,从镜里瞧她神情蔫蔫的,无声叹了口气,看样子夫人深知分寸,已有定夺,她也跟着松口气。都已经出阁了,实在是不好再惦记其他男人,夫人得把心思都放在二爷身上才行,可不能傻傻地放任其他姑娘觊觎二爷。
“夫人,要不要奴婢去问问二爷要不要一道用膳?”采薇突道。
毛知佳一脸傻样地回过头。“为什么要问他?”
“夫人,夫妻一同用膳天经地义啊。”采薇总算明白她为何不争,可问题嫁都嫁了,那是非要争到底,否则夫人真以为二爷会只守着她一人吗?得趁着二爷身边还没有人的时候,把二爷的心给拴住才成。
“可是……”说范逸是陌生人是有点过分,顶多就是盟友的关系,连朋友都谈不上,一起吃饭多奇怪。
“哪有什么可是?奴婢看得出二爷对夫人是不错的,所以夫人得加把劲,要不都成親多少日子了,二爷都还没在夫人屋里歇过,那怎么成?”之前还能拿夫人病了一场搪塞,可现在还能用这说词吗?
毛知佳抽了口气,无法容忍和范逸躺在同一张床上,相信范逸亦是如此,她绝不能让采薇胡乱点鸳鸯谱。
“采薇,我是说,说不准二爷还没回来。”别闹了,他们这对假夫妻早已经私下协议好了,她别乱揷手。
采薇顿了下,昨天皇上召见二爷,昨晚二爷到底有没有回府她也不清楚……“一会奴婢再去前院问问。”
毛知佳无力地翻了个大白眼。“先别忙了,一会去备膳,吃完早饭我还要赶紧写几幅字画呢。”
“夫人真的要卖字画?”采薇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夫人执意这么做,虽说她大字识得不多,但怎么看都觉得夫人的字跟鬼画符没两样,那种字怎么卖得出去?
“是啊,我想攒点私房钱,你可别对外说去。”
她跟谁说去?采薇无力地摇了摇头。夫人那种大字,她真的不敢对人说。
“好了,赶紧去准备。”
采薇无奈,决定去厨房一趟时顺便问问二爷回来了没。她是没成过親,但也听人说过许多,夫人他们这对新人压根不像别人口中说的,毕竟没有一个新嫁娘丝毫不在意相公不在自己的屋里歇的。
毛知佳没心思理睬采薇,满脑子想着卖字画的事。她的头一幅字画已经很卑鄙地剽窃人家的诗,接下来的绝不能再这么做,她得想其他的法子,就算不写诗词,也能写个横幅或什么的,得想些较合乎京城时兴的成语顶一顶。
她一边用膳一边想,等她一顿饭吃完,也差不多有个轮廓,二话不说就到小书房里着手。过去少有机会让她写得尽兴,她这一写就几乎一个时辰,其中还包括了用行书写的一小段佛经。
“夫人,该歇息了。”
采薇端着茶水进来时瞧见夫人写的大字,努力不露出鄙夷,免得伤夫人的心。
“喔。”她也正好累了,是该歇一歇。
拿起搁在条案上的茶水,她才刚坐下,便听采薇道——
“夫人,二爷刚刚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奴婢让巧儿去前院守着,一瞧见人就回来跟我说。”
毛知佳眼角抽搐了下,对于采薇这般忠心耿耿的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然后奴婢就让厨房做了雞汤,一会夫人给二爷送去吧。”